男人眸深沉,并未多说。
下一次见面之前,是该解决了。
他静静守着楚惊帼,等睡着。
直直半夜,才起离开。
白天的事闹得太大,楚家和阁众人,此刻怕是又在想着造反。
他飞隐漆黑的夜里。
却不知道、这一次的离开、竟很难再有下一次……
黑夜中。
男人锦于黑夜中穿行,刚到东侧的皇城城门口,却见城上,立着一抹白的影。
那人负手而立,长发半束,站在长天冷月之下,如同一尊谪仙雕像,不食人间烟火。
又高高在上,带着一种沉稳之气。
帝赢看到他时,拧了拧眉。
他才是先皇的大皇子,帝司衍。
只是因为其母亲份卑微,算不上嫡子。
而帝司衍本人自小对皇位不兴趣,便搬出皇宫、在深山之中居住、修行,清心寡、淡泊名利。
但他终究是他和帝深、帝澜等人的大哥,今年已三十五岁。
做事十分稳重,对待事也比他们更为。
先皇临终时曾给了帝司衍打龙鞭,代他一定要匡扶正道、监管各皇家子嗣。
打龙鞭,下可打贪,下可打昏君。
帝赢只是看他一眼,已了然。
脚尖一点,飞落在男人边。
“阁的人请你出山?”
帝司衍沉淡的目落在他上,薄轻启:
“阿赢,你变了。”
仅仅五个字,带着些宠溺,又带着肯定的陈述。
帝赢双手负于后,转面朝着皇城下看去。
“喔?何变了?”
慵淡的声音、不以为意。
帝司衍直视他、“你已乱了分寸、有了软肋。”
帝赢原本还淡漠的神、渐地凝结。
乱了分寸?
他、有了软肋?
软肋……
帝司衍道:“父皇曾道:作为君家、心系天下、权衡大局。
且、只有无心者、才可无坚不摧。
若有软肋、随时会制于人!”
所以常言道、最是无帝王家。
“帝赢。”
帝司衍忽然直视帝赢的侧脸,喊他的全名,喊得很认真。
还接着道:“别忘了、你是君王,是这东夏国的天子,肩负着东夏国的兴衰荣辱。
你、不是寻常百姓。”
“三十年了,坚持了三十年,你该继续。”
“从你选择这条路起,你已没有后退的权利。”
嗓音格外的沉厚。
夜中,帝赢凝重的神,已愈发的黑暗。
他是君王。
是这东夏国的天子。
若有软肋,溃不军……
曾这些话被他铭记于心,可不知何时起,竟在不知不觉中、全数抛之脑后。
一切、超出他的掌控。
帝司衍又道:“另、如今天下纷争四起,多国虎视眈眈。
你为君王,你的软肋,在别人看来便是箭靶!
你的爱于而言、只是无妄之灾。”
帝赢之前仅仅只是神凝重,可听到“无妄之灾”四个字时,眼皮明显地跳了跳。
无妄之灾……
帝司衍不再看他,转而也正面城下方,负手而立。
“停止吧,在还得及停止之前、停止。”
帝赢负于后的手,顿时。
停止……
在还来得及停止之前……
停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