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清瑶寸步不离,一直守在病床边。
从白天守到黑夜,从黑夜守到天发亮,也深深地记得院长的待,不停的和他说话,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没有主题没有方向,纯属一个人瞎掰掰: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……我唱歌也很好听啊……明年七月份,大学同学毕业三周年聚会,你说我是去?还是不去?……靳薄离,我发现你们科室还有一个特别帅特别帅的男医生,你说我要不要过去给他打个招呼?他昨天下午有过来看你,买了好些东西……”
靳薄离没有理,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沉沉地睡觉,他从白天睡到晚上,从晚上睡到天发亮。凌晨六点,他的体开始发烧,额头逐渐升温,慢慢的就有了灼烫手心的温度。
凌清瑶不敢大意,按铃医生。
过来的是院长,也是一夜没睡,眼睛熬得通红通红。他查了查,说低烧没事,正常反应,还说数据体征不错让放心,让空也自己补补觉。
哪里敢睡,撑着眼皮警惕地给他测量体温,做好记录!
上午八点,助理医师下夜班赶过来,看了做的记录,说:“有点低烧,不怕。你把温度计给我,我来给他测量。你先睡会儿觉把体力接上,这还要守他好几天时间呢!”
“也行!不过,他要醒了,你要记得第一时间醒我。”助理医师是医生,自然懂得要怎么照顾靳薄离,把体温计给他,然后握着靳薄离的手趴在床沿开始补觉。
补了没多久,正迷迷糊糊的时候,心里忽然就觉不对劲,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。
惊得醒来,没看见助理医师,却撞进他的眼睛!
他醒了,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,正睁着眼睛聚会神的盯着看,眼睛清亮清亮,眸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。
没顾上思索原因,只觉他醒来就好,兴奋的凑到他面前:“你醒了?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?助理医师刚刚还在这里,这会儿不知道去了哪里,你要是有哪里不舒服,我打电话他过……”
“你是谁?”不等说完,他就皱眉打断,很是不痛快的样子:“你是谁?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”
“……”凌清瑶如遇五雷轰顶,蓦的就僵在那里,也终于明白他奇怪的眼神是什么。是陌生,相见却不相识的陌生。的眼眶蓦的变红,眼泪蓦的溢满眼眶,声音哽咽的沙哑:“你,你不认识我?”
他的眉头蹙的更,疑也更深:“我应该认识你?”
凌清瑶不住这样的打击,“哇”一声就哭了,哭声委屈又嘹亮,像了骗的宝宝……院长不是这样说的,院长只说他会呕吐,没有说他会失忆……
他不认得!
他不认得!
他们的婚戒还在!
他们的结婚证还在!
他们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还在!
一切的一切都还在,可他却不认识!
打击一个接着一个,一个比一个大,这让怎么承?怎么承?要崩溃了,要疯了……凌清瑶不想再管那么多,坐在床边就是哭一直哭,有多大声就哭多大声……
哭声传到外面!
助理医师正在和院长沟通况,忽听的哭声传来都以为出了什么事,两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跑来。可是,仪正常,靳薄离睁眼,一切都很好啊,哭什么呢?
问!
哭得不上气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只会用手指他,指他,指他,无言的告状!
可是,他们都不懂的意思,面面相觑。
靳薄离也不懂,眼神一阵阵狐疑,脑海又有一阵阵若隐若现难以捕捉的画面。他心好复杂,好乱,好累,抑制不住的又闭上眼睛接着睡。
“哇……”看见他又睡着,凌清瑶哭得就差原地打滚,那样子真是委屈到了极致。院长哄了好久好久,问了好久好久,才断断续续答答地说出来:“他,他,他不认识我,他问我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