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幽瑾从来没有骗过念念,所以念念相信他说的话。
妈咪还没有死!
和他一起守在外面,守到半夜,守到眼睛快要瞌睡着的时候,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。又等了一会儿靳薄离从里面走出来,疲惫不堪的样子没有一点气神,没有一点生命的芒,他像死了几遍似的,又像刚刚从死亡线上艰难地爬出来。
“靳薄离。”南幽瑾暗不妙,想问又不敢多问,张地看着他。
他嗯了一声没有多说,就把念念从南幽瑾的怀中接过来,地抱在怀里。憋了许久的眼泪,这才敢流出来,流进念念的脖子,泪湿了念念的服。
儿!
他的儿!
虽然早就知道是他的儿,可此时此景再见又是另一番滋味涌上心头。不只是儿,还是他的家人。只有家人才会在生死关头,不离不弃生死相随。
然而,念念人小心不小,靳薄离这样一哭,就知道不好,跟着“哇哇”地哭了起来:“芭比,妈咪怎么了?妈咪是不是死了?是不是死了?”只有死了,芭比才会哭,不然他哭什么。
如此一想,念念哭得更凶,连刚才沉沉的瞌睡都哭得烟消云散:“妈咪,我要妈咪,我不要妈咪死,我要跟妈咪玩,我要找妈咪,妈咪……芭比带我去找妈咪,芭比带我去找妈咪……”
念念哭得停不下来,扭着小小的体挣扎着要下来去找凌清瑶。靳薄离地抱着,嘘声劝阻:“不要吵不要吵,妈咪在里面睡觉,妈咪了很重很重的伤,需要休息。”
念念眨着泪眼,不解地看着他,在里面睡觉是什么意思?动画片里,睡觉就是永远睡不醒,妈咪呢?
南幽瑾同样不了这种猜测,鼓足力气问他:“怎样?到底是怎样?”
靳薄离眼睛通红,鼻音沉重:“的体素质不是很好,抢救的过凌出现了两次心脏停跳。这次除了有强烈的求生,别的都没有,现在重症区进行监护,观察72小时。”
南幽瑾听完这些,一颗心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悬着:“上次车祸,没有求生,后来不也没事。这次有求生,还能有事吗?”
“有事没事,不是你我说了算,要看自的抵抗力和愈合力。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肺部染,肺部一旦出现染,二次手术必不可,也会大大增加生命的危险。”到时候,就难说是生还是死……靳薄离没有说出后面的话,叹息一声也不能在外面久呆,他把把念念还南幽瑾:“这段时间我要守在这里,念念和尧尧麻烦你帮我再照看几天。如果忙不过来,就把他们送给我爸,让我爸跟家里的保姆照顾他们。”
南幽瑾不想说,又觉得他有知的必要:“靳老听到凌清瑶伤的消息,心脏没有承住,犯了心脏病。送到医院急救,院长给做的搭桥手术,现在已出了手术室,说手术很顺利,让你不要担心。”
靳薄离有点头晕,脚步没有稳住,连退两步才靠着墙勉强站稳,靳剑翎最喜欢凌清瑶,凌清瑶又是因为救靳清涟才的伤,他都接不了这种现实,靳剑翎又怎么接得了?
现在好了,一个家七零八落,谁的错?谁又在那边照顾靳剑翎?
他肯定是过去不了,靳清涟又没有自理能力,靳诺柠几年都没有半点消息……养儿防老,等到老的时候才发现床边无人尽孝……悲哀,悲哀,这种悲哀又是谁的错?
“你妈妈在那里照顾他,我妈带着盾盾也在那里陪。那边你就不用担心,保姆,护士,管家,保镖我都安排好了,你安心照顾凌清瑶就可以。”南幽瑾能为他做的只有这些。
而他已连谢谢都说不出口,拍了拍他的肩,转回手术室,守在凌清瑶的旁边。凌清瑶不想死,又醒不过来,觉很难,也觉自己在深渊的底部,要艰难的攀爬才能爬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