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临正道:“先生教过,大约是他天生愚笨,记不住。”
“噗!”
这下子看热闹的司家众人终于忍不住了,一个个笑出了声。
汪有才得无地自容,一声暴喝:“我懒得跟你们在这耍皮子,顾长临你要真有本事,七天后就去参加齐鸣宴,我会证明我比你厉害的。”
说完不等任何人回应,拽着从头到尾没出过声的大夫走了。
司大山怒追几步:“你走就走,怎么把赵大夫也带走了。”
门外黑暗中传来汪有才愤怒的声音:“得罪了我,还想让我舅爷治病,没门!”
“算了大哥,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一个大夫。”
周氏安抚司念:“念念你别生气,明个儿我就让你三叔把棺材铺迁到他们家医馆旁边。”
“娘,还是你聪明,这赵大夫医死了人,正好到三叔店里买棺材。”
“那当然,老娘不聪明能生出你们几个好料子?”
老爷子了口烟,下令道:“行了,关门,吃饭,你们饿了没事,别饿着念念了。”
司念无语,想说才吃包子和猪蹄汤没多久,其实不是很饿。
但最终还是和大家一起吃饭了,饭桌上,顾长临地位很低,但司念地位高啊,顾长临不可以夹的菜,司念就亲自给夹。
家人们看这况,也不限制顾长临了。
只周氏盯着司念长叹:“唉,大不中留,就不该给找个好看的。”
殊不知司念对顾长临好,除了有一点贪图之外,还是想培养,想把他当家人,想兑现自己“好好相”的诺言。
既是夫妻,晚上当然要同住一屋。
屋子不大,顾长临坐在窗边看书,司念就趴在床上盯着他看。
“顾长临,齐鸣宴是干什么的?”
看了许久书,却一页没翻的顾长临回道:“是永安府知府和府学院士一起举办的宴席,主要是聚集永安府及其下城、乡的才子们一起诗作对和文学切磋。”
司念明白了:“原来如此,那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?”
顾长临手指住书本的力道加重:“若是我……我能活到那时,自然可以。”
“你为什么不能活到那时?”司念坐了起来,很是不解,“你现在除了子弱了一点,也没有其他病症,肯定是那个赵大夫之前给你诊错了。”
事实上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,司念真没从顾长临上看到什么命不久矣、病膏肓的迹象。
只是看起来很虚弱。
“但愿如此。”
“就是如此,你别多想了,过来睡觉,早睡早起体好,从今天起,晚上你不准看书,必须按时睡觉!”
司念看不得顾长临折服杞人忧天的模样,还是更喜欢那个气势昂扬的秀才爷顾长临。
顾长临有些为难,还在犹豫之际,司念已来到他边,拽着人就往床边走。
“你放心,我很乖。”司念的本意是睡相好,不会乱踹乱动。
可到了顾长临耳中,却又是另一个意思,总时不时想到傍晚时,司念说的“折腾”一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