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,属下要将消息带去慎刑司给安姑娘么?”暗卫问。
李弘晟抬头看了眼那暗卫,“不必,本王自己去。”
暗卫被那眼神一看,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凉,一时不着头脑,不过听了李弘晟的话,那暗卫便退下了。
李弘晟将纸条销毁,随后换了服,披上玄狐鹤氅,又带了件白的狐斗篷,随后离开了王府。
今日风有些大,安映雪午时出门的时候有太阳还比较热乎,但到了晚上又会很冷。
他是打算去慎刑司待一下午,晚上和安映雪一起回来。
王府距离慎刑司有些距离,因为安映雪出门的时候坐了马车,李弘晟想着回来的时候可以同坐一车,因此便走路前去慎刑司,大约需要一刻多钟。
慎刑司,还未到申时,却已很是热闹,人还在花园里,就能够听到房间传来的争执声。
“你们凭什么不让我把我爹的尸体带走?你们慎刑司有什么权利扣留尸体?”说话的青年穿一黑,这会儿正脸红脖子地同慎刑司的人怒吼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黄侍郎的儿子黄年,据徐文志说,他午时刚过,就带着一帮人来到慎刑司,要将黄侍郎的尸体带走,说是早日土。
安映雪听到声响,和徐文志一齐走出来,徐文志派人上前将正撕扯在一起的人拉开。
黄年转头,看到是徐文志来了,立马说:“徐大人,昨日你们慎刑司要尸,我就将人给你们了,可如今已过去了快一天,你们也该完了吧?凭什么还不准我把人带走?”
徐文志耐心解释:“黄公子稍安勿躁,并非是不许你将人带走,只是关于黄侍郎的死亡,尚且还有许多疑点,我们慎刑司部还需要再研究研究。”
黄年面不耐,“我已给过你们时间了,这么久了还找不出来真相,只能说明你们慎刑司废、”他话音微顿,改了口,但语气仍是很不耐地说:“只能说你们没本事!”
徐文志并不恼怒,倒是其他几位大人,被黄年这么骂了一通,脸难看得不行。
安映雪看向黄年,出声问他:“黄公子,如今既不是慎刑司没本事的问题,也不是你耐心多的问题,而是你的父亲黄侍郎,是属于被人谋杀,为了能够找出凶手,黄侍郎有义务留在慎刑司供我们检查,你这么着急地要将黄侍郎的尸体给带走,不知是为何呢?”
黄年听到声音,转过头打量安映雪几眼,嗤了一声说:“哪里来的人?慎刑司是你该进的地方吗?你又有什么资格同本公子说话?莫非以为自己有几分姿,便所有男人都会听你的了?”
安映雪眼睛眯了眯,可真是讨厌极了这个时代某些人高高在上的语气,尤其是他们面对的时候,没有一丝一毫的尊重,似乎完全忘了,他们都是从他们妈妈屁里钻出来的。
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剖腹产。
但要说单纯地责怪那些男人,也有些不太合适,准确地说,是这个时代都在排斥、贬低着。
他们不允许子上学堂,不允许子参加科举,也不允许子上战场建功立业,他们将圈养在后院,给们划出一块地方,让们勾心斗角来讨好男人,从而得到更好的生活保障。
即便份高贵如公主,最大的作用也只是嫁人联姻,替皇帝笼络臣子,稳固自己的政权。
有时候安映雪是真的很讨厌这个时代。
“你是从哪里来的,我便是从哪里来的,除非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。”安映雪冷冷一笑,“慎刑司的人同你说得清清楚楚,黄侍郎的死并非意外而是人为,你却视若无睹,不知是耳有疾否?还是心里有鬼?”
黄年的脸一下变得很难看,当即就要反驳,安映雪却不给他这个机会,大声说:“我倒是想问问你,明知道自己老子死于非命,不想着找出凶手给自己老子报仇,反倒是不得赶下葬了事,你还真是个带孝子啊!要是你爹知道了你这份孝心,恐怕就算钉死棺材,他也非得爬起来找你问问不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