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走到院门口的左驰骋一愣,有些不敢相信地掏了掏耳朵——他刚刚没听错吧?院那个言辞狠辣的声音,是姐姐?!
在他印象中,姐姐最是娇弱不过,除却恼怒至极,很用这么高的声调说话,更别提威胁人了。
莫不是他听错了?
怀揣着这样的想法,左驰骋不敢轻易踏进去,驻足门外又仔细听了听。
“仗着自己有一妖法,就肆无忌惮到骗人,众人皆奉你为神医再世,我却是丝毫不相信!卫青秋,你就是一个妖!我迟早会揭穿你的真面目,让你再不能施展妖法害人!还有你母亲,我记得现在自己住,对吧?卫青秋,你自持有武功不怕我,那你母亲呢?可没有武功哦。”
“还有左丘——咳!还有那个废人,你妄想伙同他欺压我们母,也绝无可能!我弟弟回来了,我弟弟可是边关的大将军,有他在,你别想将我嫁给那些俗的农民!”
院左静兰骂个不停,左驰骋再想自我欺骗那不是姐姐,也不可能了。
他的姐姐,什么时候变了这样的人?
“看来你都听清楚了。”左丘霄已赶了上来,却并未再门口驻足,而是一把推开了门,看着慌张躲开的小厮、丫鬟,淡淡道:“我们的赌约,该兑现了。”
说完,他便大步冲到卫青秋边,忽略左静兰喷溅的口水,一把将人扶了起来。
“没事吧?”左丘霄面关切,边问边轻轻拍去卫青秋上的泥土。
万幸这几日天气干燥,这院落又偏僻荒凉无人洒扫,地上并没有积水,卫青秋上只染了些尘土,拍拍就干净了。
卫青秋按住对方的手,“我没事,等会儿回去换服就好了。”
“我见你跌坐在地上,好端端的,怎么会摔倒,是不是被人推下来的?”说这话的时候,左丘霄故意抬眸看向左静兰,意有所指。
卫青秋咬了咬,垂眸摇头:“是我自己不小——”
“是作孽太多,老天爷都看不过去,才惩罚的!”左静兰迫不及待吼道:“你要是再袒护,只怕老天也会一同降罪于你!我劝你最好离这个妖远一点,否则,呵呵,就等着被老天爷降灾吧!”
左丘霄默默帮卫青秋拍上的土,一点细微之都不放过,专心致志,好似什么都没听到。
卫青秋却忍不下去+对方可以诋毁,但不能这样诅咒左丘霄!更何况左静兰母亲于氏有前科,焉知左静兰这话不是威胁?
“老天爷有眼睛,如果要降灾,也只会让谋杀继子的人惩罚!”卫青秋抬眸,一改方才娇弱之态,眼神锐利,意有所指:“当然了,还有那些未出阁就和男人卿卿我我,不自重的人——”
“住!”
骤然一声男声响起,却是左驰骋大步了进来。
他久沙场,常年边关的冷风磨砺,上自有一野和杀气在。饶是平时不说话,左驰骋那张方脸也足够骇人,更遑论他此刻脸发青,拳头攥,愈发人心惊了。
零星几个胆子大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下人,都不用左驰骋赶,便吓得四散开来,院登时只剩左家几人。
“弟弟!”左静兰欣喜上前,自觉来了靠山,愈发没有遮拦,脸上得意之几乎要溢出来。
指着卫青秋夫妻,撅着告状:“就是他们,刚刚又在欺负我。弟弟,你是没看到,这卫青秋掐着我的脖子,箍着我的手腕,我的手险些断了……你看,这上面还有红印子呢。”
说着,左静兰举起手腕就要卖惨。
却不想左驰骋移开视线,淡淡道:“姐,这件事等会儿再说。”
手举到半空的左静兰愣住,满脸错愕。
不对,左驰骋怎么突然换了副子?这还是认识的左驰骋吗?
按照对左驰骋的了解,对方得知此事后不该气得发狂,当场狠揍卫青秋一顿吗?现在这是什么走向?
“卫青秋,你说,”左驰骋早已走到左丘霄边,看着卫青秋的眼睛,沉声道: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你为什么会和我姐姐出现在这里?又什么要争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