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驰骋的侍卫脚程快,很快就请来了四五位在南山郡同样有名的大夫。
众人一一诊治,除却一位姓赵的大夫,其余人的说辞都和陈大夫别无二致,只有那位赵大夫,言之凿凿大夫人气两虚,且因常年肝气郁结,体很不好,即便能在次日醒来,子里也是虚的,支撑不了多久。
一听这话,左驰骋当即急了:“怎么会肝气郁结?这该如何调养,需要什么药材?请赵大夫尽管说,我拼死也要将药材找全!”
左静兰也连连点头附和。
只是,在附和左驰骋时,视线总是时不时地往左丘霄上瞥一眼,好似在监视他,以防他开口说话打乱节奏。
不过万幸,直至赵大夫开出药方,左丘霄都没开口说话。
左静兰轻舒口气,借着大夫人需要好好休息的理由,将左丘霄和一众大夫“请”了出去,就连左驰骋,也没能在屋多看于氏几眼,在左丘霄之后出了西苑。
此时此刻,左驰骋满脑子都是于氏躺在床上,脸发青的景象,早就忘了在这之前和左丘霄商议的白鹤卫的事。
左丘霄见他心不在焉,便没打扰,带着耀宗径直回书房。
“这么晚了,爷不该去休息吗?”耀宗不解,甚至尝试劝道:“若夫人知晓,一定又要说爷不懂保养了。”
提起卫青秋,左丘霄半晌没表的脸忽而扬起几分笑意,他侧目,轻笑道:“书房有人在等我呢。”
“啊?都这么晚了,还有人登门拜访吗?”耀宗愈发糊涂。
左丘霄笑了笑,只暗自加快脚步,没再解答。
回到院,书房的灯果然亮着。男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,推门便喊:“没等急吧?我回来晚了。”
“还好。”应声的是卫青秋,从书架前转过来,扬手,晃了晃手中的书本,笑道:“看了会儿书,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。”
左丘霄眉眼都和了起来,声音也轻轻的带着点笑意:“你若喜欢,日日来都好。”
刚跟着进了门的耀宗见状,了鼻子,愈发觉得自己多余,悄悄转退出去,还顺手关上了门。
不过,饶是耀宗刻意放低声音,还是被五超出常人的卫青秋捕捉到了。
眨眨眼睛,疑道:“咦,耀宗怎么出去了?”
“许是有事。”左丘霄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,且飞快地转移了话题:“你和陈大夫聊得怎么样,大夫人真的没事?脖颈上的红痕真的是上吊自尽造的吗?”
卫青秋轻啜一口茶,不急不慢道:“不仅没事,而且康健得很,比左静兰还健康!这一点陈大夫一进门就看出来了,只不过是碍着左驰骋的面子,没好直接穿于氏罢了。至于脖子上的红痕……”
顿了顿,一对秀眉微微皱起,“这一点,我和陈大夫都没能仔细观察,目前尚不能下定论。不过,我有一点肯定,那红痕绝对不是上吊造的。”
“为何?”左丘霄配合地追问。
卫青秋分析道:“我进门后就观察过悬在梁上的布绳,那布绳一看就是用剪开的被面接的,这东西结识得很,于氏拿这种东西来上吊不稀奇,稀奇的是那悬着布绳的梁。那梁上满是尘土,不地方都被虫蛀了,末端有些地方被雨水腐蚀严重。万幸房梁不止它一,全靠其他梁柱支撑,屋子这才没塌。”
“这样腐朽破败的一梁,怎么能承住于氏的重量?如果真的是在那里上吊自尽的,只怕都不用下人去救,那梁就承不住的重量,断裂开来将摔下来。”
虽然这种事不适合笑,但听到这儿,左丘霄的脑海中还是忍不住浮现出房梁断裂,于氏被摔了个屁蹲的场景,角掀了掀。
接着,他一副敬佩的样子,由衷赞扬道:“还是青秋你厉害,居然能注意到很多人没注意到的地方,还能在昏暗的夜里看得那么清楚。如果不是你现在提起,我压不会想到房梁有问题。”
左丘霄本就容出众,在昏暗的烛照耀下,俊周围环绕着暖,仿佛老天爷给他加了滤镜一般。跳动的烛火在他黑亮的眸中跳动,配合着他微微翘起的角,赞叹的语气,卫青秋很是没骨气的心跳加速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