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夫和卫青秋素不相识,但因他拼死救下卫青秋的婢,尚且悲痛愤怒至此,决心要帮车夫报仇,可见是个至至的子。
那日顾凉救下的命,不管是否有其他图谋,都乖乖放青秋回了左府。以卫青秋的子,又怎会听从他的建议,只送一份谢礼过去就算了事呢?
再者,即便眼下对方听了他的建议,不与顾凉接触,可没能亲自登门致谢,终归会在青秋的心中留下念头。日后一旦浇水施,难保此念头不会膨胀其他想法。
为保完全,还不如此刻就解决了。
而且,顾凉早就得到白鹤卫要抓捕卫青秋的消息,若和他多多接触,兴许还能探得更多消息。
“你不是说没必要亲自登门吗?”卫青秋有些诧异于他前后态度转变之大。
左丘霄笑容浅浅:“我仔细想了下,不管顾凉之前如何顽劣,单论此事,他都帮了我们。”
他着重强调“我们”二字,见卫青秋未有异常,才接着往下说:“他可以不守礼节,但我们不行。你若想去,我这就让梅霜准备礼品,挑个好日子,和你一起亲自登门向顾凉道谢。”
“我们一起?”卫青秋扬眉,愈发诧异。
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,左丘霄的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!不仅同意去道谢,甚至还要陪同一起去谢顾凉,这可不像是他素日低调的作风。
左丘霄张了张口,却没有说话,而是眼睛看着,片刻后才不好意思道:“是我唐突了。你是顾府的恩人,我却不是,更何况我和顾凉也没多在,贸然前去,的确不好。你若是不想带我去顾府,我留在府中等你就好,只是你千万别外出太长时间,眼下白鹤卫虎视眈眈,我实在不放心你独自出门。”
说完,左丘霄有些黯然地笑了下,眸中闪过淡淡失落。
卫青秋的心似是被针扎了似的,猛地刺痛,下意识摆手解释:“不是不是!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左丘霄缓缓抬起头来看,眼中盛着些许不解。
“我只是……我,那个……”话到了边,卫青秋忽觉舌头不听使唤,支吾了半晌,眼看左丘霄刚闪起希冀芒的眼神又渐渐暗淡下去,也顾不上组织语言,急忙道:“一起去,我们一起去顾府!”
“我真的可以和你一起去吗?”左丘霄很是不敢相信的样子。
卫青秋理所当然道:“我们是夫妻!夫妻一体,要登门道歉,自然也要一起去啦。再说了,登门致谢的礼品都要你来准备,我却不带你一起去,未免太不礼貌了。”
左丘霄总算扬起笑来,墨黑眼眸映出卫青秋的笑,他点头:“好。”
三日后,一场大雨和着几道哭声将车夫勉强拼凑在一起的尸首下葬,卫青秋带着蝉将车夫的妻儿送回家,又陪们说了会儿话,送了不东西,还留下一包银两,主仆二人才撑着油纸伞往回走。
“夫人,我们真的能为甄大哥报仇吗?那可是……”蝉压低声音:“白鹤卫,奴婢听说他们可厉害了,比鬼魂还可怕。”
卫青秋脚步极快,眼神坚定,语气也笃定:“只要想做,且拼尽全力去做,就不怕做不。”
在这个权力至上的世界,没有实力和地位,就只能任人欺负。
怀玉璧,惦记的人只多不。
若觊觎者都如于氏一般,那倒好说,可如今要抢夺这份东西的那个人,权力鼎盛,单是派出白鹤卫都能将的生活搅得一团糟。若再坐以待毙,接下来,只会失去越来越多对来说重要无比的人。
今日是车夫,明日就可能是蝉,后天,可能是左丘霄……
必须变得再强大一点,强大到能和白鹤卫抗衡,能和宫中那位抗衡!
“夫人,今日这雨这么大,您还要和爷出门吗?”临近左府时,蝉又道。
卫青秋腾出心思扫了眼伞外的雨,毫不犹豫道:“去,必须去。”
“那奴婢帮夫人挑暖和些的裳,以免着凉。”
“嗯,你刚痊愈,也换暖和的服吧,等会儿和我一起去顾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