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驰骋走后,耀宗上前禀报:“夫人在外收养的几个孩子那边出了点事,只怕夫人一时间赶不回来,方才蝉来回话,说晚饭不必等夫人了。:”
月被实的竹叶遮挡,左丘霄半个子被黑暗笼罩,神晦暗不明,半晌才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走了几步,他顿足抬头,看着当夜皎洁明亮的月亮,问:“何时出去的,那边出了什么事?”
耀宗道:“来了个份不明却重伤的孩子,夫人在为他理伤口。据蝉说,那人伤得厉害,没说几句话就晕倒了。想来,这孩子的病极为棘手,否则夫人也不至于理了大半日还没好。”
左丘霄皱了下眉,似是不满:“出去了大半日?”
“是。”耀宗如实道。
本走向饭厅的左丘宵当下换了方向,朝卫青秋的住所走去。
耀宗正是不解,就听爷道:“命人将晚饭摆到夫人房里去,我要等回来一起吃饭。”
卫青秋在马车上说得那番话他还没忘记,不管对方是真的认为那样不妥,还是误会了什么,他都要尽快跟对方说清楚。否则,以卫青秋对的迟钝程度,难保日后出岔子。
“夫人让您不必等。”耀宗劝道:“爷,您还是先用晚饭吧,若夫人回来发现您非要等一起,只怕又要生气了。”
毕竟,在卫青秋眼中,左丘霄是个体孱弱的病人。
左丘霄转过来,盯着苦口婆心的耀宗,神淡淡:“如今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?”
这话声音极轻,语气也正常,左丘霄甚至丝毫愤怒的表都没有,但听到这话的耀宗却恍若被雷炸了一般,登时变了脸,慌得急忙跪下:“属下不敢!”
“不敢,就按照我说的做。”
说完,左丘霄回,大步朝卫青秋的住走去。
而耀宗抹了把冷汗,小还有些发软,却也顾不上平复心绪,便急忙按照左丘霄的吩咐去做事。
左丘霄率先到了卫青秋的房间。
这本是他院的一厢房,但地方很大,和他的院子的主屋不相上下,而且此设计巧妙,许多摆件都是他淘来的,致又好玩。这地方,一家三口生活都绰绰有余,更别说只卫青秋一人在此。
此刻卫青秋不在,左丘霄不会贸然进的闺房,只在外面的小厅坐下。
他和左驰骋这个武夫谈了一下午的事,对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许多话他暗示的再明显,对方都听不懂。可若是说得太过直接,对方又会恼火,很容易导致对话谈不下去。
所以,既要左驰骋听明白,还不惹他生气,更要对方同意和他一起解决白鹤卫的事,着实费了左丘霄一番工夫。
“爷,晚饭热好了,要摆在这里吗?”耀宗上前请示。
闭眼养神的左丘霄“嗯”了一声。
耀宗看着满桌子的木盒、药丸,有些为难:“爷,这桌上的东西——”
左丘霄睁开眼睛,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放着一堆东西。
“药丸装得这么整齐,想必是夫人要带出去送人的吧?”耀宗猜测道。
送人?
左丘霄脑海中蓦地闪现顾凉的样子。
回想中午回家的路上,卫青秋对将顾家牵扯进白鹤卫一事时别扭的样子,左丘霄眼神黯然。
这药,大抵是要送去顾府的吧。
装药的盒子小巧,里面的药丸被分门别类一一码好,木盒旁还有几张字条,字条上不仅写了每种药丸的名字、功效,还贴心的注明每天吃几颗,饭前还是饭后服用等。这盒子还没装满,但依旧不影响他看出卫青秋从中下的心思。
男人心中愈发不痛快,疲惫了半日的他收回视线,懒懒的,“收起来放到一旁便是。”
耀宗小心请示:“那这字条——”
“这点小事也要我来教你吗?!”左丘霄难得发了脾气,厉声道:“该怎样就怎样,你若连这点主意都没有,干脆换了梅霜来!”
梅霜虽也是左丘霄的心腹,但因别桎梏,平日只能留在府,甚至只能在左丘霄的院子理一些杂事,鲜能跟着主子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