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有自己的事要忙。”左丘霄喝了口茶,淡淡道。
蓝雨轩撅起,不悦道:“能有什么事比自己的丈夫伤还要重要?若换做我——”
“嗯?”左丘霄侧目,目冷冷的。
蓝雨轩慌了一瞬,急忙改口:“我的意思是,若我日后有了夫君,我绝不这样待他!”
左丘霄这才收回视线。
见状,蓝雨轩转眼睛想了想,又道:“嫂嫂是神医,请来看,总比哥哥自己承得好。哥哥和嫂嫂为何吵架?哥哥告诉我,我也好去找嫂嫂说和,让嫂嫂来帮哥哥看一看伤口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左丘霄放下茶杯,正要回绝,余忽的瞥见一道悉的影。
拒绝的话到了边,忽的转了个方向。他轻咳一声,道:“不过,你想帮我也是你的好意,我心领了。至于找青秋说和,还是算了,忙,只怕没时间见你。”
刚蔫下去的蓝雨轩顿时神百倍起来,双眼亮晶晶看着他,希冀道:“哥哥,你只需要告诉我,我自有办法去找嫂嫂。你就告诉我吧,我绝对不告诉别人。”
“你真想听?”左丘霄看着,实则大半的注意力都在不远那个人影上。
那道人影已在影壁后站了好一会儿,一动不动的,且丁点动静都没有,很难看出绪。
左丘霄一边敷衍应付蓝雨轩,一边迅速头脑风暴,揣测稍后可能会出现的各种可能。
“哥哥,你就别卖关子了。”蓝雨轩撅起,哼哼道:“我又不是外头那些长舌妇,想要探知这些,也是为了劝和你和嫂嫂嘛。哥哥,我可是为了你好,你怎么不领呢。”
左丘霄默了好一阵子,才倾上前,轻轻一笑:“真的想知道?”
蓝雨轩的脸倏地染上几分红,咬着,一双剪水瞳眸看着他,“想。”
与此同时,影壁后的人影也动了动。
左丘霄角勾起,眼眸都弯了弯,惹得石桌对面的蓝雨轩心神一,“哥哥,我一直都——”
男人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,子也迅速往后移了移。
“蓝姑娘为何对我和我夫君的事如此好奇?”卫青秋的声音骤然响起。
蓝雨轩忙不迭转,在接触到卫青秋利剑般的目后,没忍住哆嗦了下,弱弱解释:“嫂嫂别误会,我是特地来看你和哥哥的,只是没想到你不在,哥哥又了伤,我才留下帮他上药的。”
言辞无辜,眼睛水汪汪,好似下一秒就会流出眼泪来。
那副可怜兮兮的语气,乍一听没什么,但仔细一想便觉得不对劲——本就是在指责卫青秋对左丘霄不上心,连左丘霄伤了都不知道,跑出去游玩,连一个外人都不如。
“是么?我看看。”卫青秋上前,故意挤走蓝雨轩,视线落在左丘霄胳膊上的绷带,眉头一皱。
绷带饶了许多层,但仍能隐约看到迹,且伤得这正在最要,若伤到了里筋骨,别说弹琴、写字,只怕日后连端碗拿筷都难。
怎么会伤得这么重?
“怎么弄得?”卫青秋此时早已顾不上什么蓝雨轩,满脑子都是左丘霄的伤口,以及这么大的伤口该如何置才能不留下疤痕,不影响日后使用。
左丘霄垂下眼帘,淡淡的,“不小心蹭到的,并无大碍。”
卫青秋急了,“流了那么多,还说没大碍?”
说着,吩咐蝉:“回屋拿我的药箱,再多拿几卷绷带来!对了,前些天我给爷准备的装满药丸的盒子也拿来,快去!”
“是。”
药箱拿来之后,左丘霄神一变。
这个药箱,不就是那日他在卫青秋房中看到的那个吗?
怎么,这药箱竟是给他准备的?
一时间,左丘霄心中闪过万千慨和愧疚。
他自小人冷眼,擅长也习惯以最恶的角度去揣度人心,做最坏的打算,方能迅速想出对策,以免遭暗害。现下,即便想要刻意改掉这个习惯,却也难以从负面角度去看待事。
卫青秋是他生命中的例外,他见识过对方的善,这种善是和他自小接触的恶截然相反的一面。
他早就该想到的,对方看似大大咧咧,对万事万都毫不在乎,且又视财如命,可青秋的骨子里是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