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到房间,卫青秋就把自己锁在卧房,连蝉都没能跟进去。
饶是蝉再迟钝,当下也能想到夫人是在为蓝雨轩的事生气。
挠了挠后脑勺,琢磨了许久,想出一套劝的说辞来,站在门口劝道:“夫人,蓝二小姐和爷自小就认识的,就像兄妹一样。即便二小姐对爷有什么想法,爷也绝不可能喜欢,您不必为二小姐的事介怀。”
屋的卫青秋听了更气,但下意识不想让对方认为自己是为蓝雨轩的事生气,故咬牙哼道:“你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?他喜欢谁、讨厌谁,跟我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!爱娶谁娶谁去!”
二人只是协议夫妻,对方与来说更像是同事。才不会为区区同事的私事生气呢!
“夫人,蓝二小姐兴许只是意外——”
卫青秋跺脚,气急道:“你跟我说这些事做什么,我不关心!我还要研究医药,你别再扰我!”
说着,“叮叮当当”翻找出自己的药箱来,动作大开大合,将动作弄得震天响,好证明自己确有其他事可忙,压没时间关心蓝雨轩和左丘霄的过往。
门外的蝉长叹口气,眉头拧个“川”字。
上次爷生气就够可怕的了,一连躲了夫人好长时间,而今夫人也生气了,两个人岂非更无再见面解除误会的可能?
蝉越想越愁。
接下来几天,果真如当初猜想那般,不仅爷见不到面,连夫人也开始刻意躲着爷。
刘悠的外伤恢复大半,本不用再去查看,可卫青秋为了躲着左丘霄,每日天不亮就起床熬药,熬完药就送去刘悠那里,而后在那足足待上五六个时辰,连午饭和晚饭都和朝元等人一起吃,直至傍晚才回家。
这期间,顾凉偶然出现,但因卫青秋还有一肚子的气没消散,态度很是冷淡,如此壁三两次后,他便没再纠缠。
“夫人,今天晚上也要留在这里用饭吗?”蝉小心翼翼道。
卫青秋专心盯着手中的医书,眼神定定,“嗯。”
蝉吞了吞口水,犹豫道:“夫人,奴婢有一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”
“说。”
蝉扯扯角,小声道:“不是奴婢心思多,而是奴婢真心觉着,夫人您留在这里和朝元小哥儿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,这些孩子都拘谨得很,话不敢大声说、动作也不敢放开了做,模样很是小心。”
正在看书的卫青秋动作一顿,移开视线。
“夫人,奴婢绝没有其他意思。”蝉生怕对方误会,急忙解释:“奴婢知道您不想见到爷,所以日日在外忙碌,躲着爷,不见他。可这样下去,终归不是——”
“谁说我故意躲着左丘霄的?”卫青秋放下书,审视般,“是府里的下人们传的?”
人多的地方口舌就杂。
前些日子左驰骋和大夫人母子俩闹了一顿,最终大夫人和左静兰虽能如愿回到自己的院落,但因了好一顿磋磨,两个人安分许多,且大夫人终日忙着给左静兰寻婆家,许久不再闹事。
主子一消停,下面的奴才却又不安分起来。
旁的事也就罢了,若他们在背后议论这些,卫青秋自是不能忍。
蝉连连摆手:“不是,没人在背后这样议论夫人。”
“既没人议论,我躲着左丘霄的说话又是如何传出来的?”卫青秋质问。
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,“夫人,奴婢只是觉得……觉得您这样早出晚归,被外人瞧见了,只怕还以为夫人您和爷不好,所以……奴婢绝对没有其他意思!”
卫青秋这才淡淡收回视线,却没再说话。
见状,蝉心中愈发忐忑,犹豫了好一会儿,才壮着胆子说道:“夫人,时间不早了,您今日若也留在这里用饭的话,奴婢就先去和朝元小哥儿一起准备晚饭了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卫青秋站起来,“今天早点回家。
“是!”蝉激动应道,心中暗松口气。
总算将夫人劝回家了!
只要给爷和夫人创造见面机会,误会总能解开!哪怕是耗费的时间多一些,也总比二人整日不见面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