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实不相瞒,我父亲早些年一直在朝做,后来致仕才到了南山郡。眼下他虽已离开许久,但早些年营的人脉关系还在,况且我这些年为了寻找父亲下落,也在京城开了许多家铺子,想要打探消息,并不十分难。”左丘霄道。
卫青秋抿了抿,暗道:既如此,将此事给左丘霄去做,反倒比求顾凉帮忙更简单、低调。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再扭反倒不好。
简短道:“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。不过,单说名字和长相还是太过浅薄,不如我明日带你去见他一面,回来后你画一幅他的画像。这样一来,也好让人凭借这张画像去京城打探他的世。”
“那就再好不过了。”左丘霄浅浅一笑。
卫青秋点了下头,便又埋头清点药材,没有再搭话的意思。
左丘霄自觉尴尬,且已获取了再次相的机会,并未强求,礼貌告别后便离开了。
男人离开后没一会儿,蝉就回来了。
“夫人方才是没瞧见,若瞧见,定要气死了!”蝉一进门就开始抱怨,愤愤的,小叭叭个不停:“常听人说蓝家二小姐温婉知礼,是城中大家闺秀之首,可奴婢却觉得,这样人若能被称为是大家闺秀,真是脏了闺秀二字!”
卫青秋兀自整理药材,也不搭话。
可即便如此,蝉一个人也念叨了好一会儿。
不外乎是蓝雨轩自轻自贱,拉着左丘霄说个没完,又哭哭啼啼的故作可怜。当着左丘霄的面楚楚可怜,可在这样的下人丫鬟面前,却又是另一幅脸,嚣张自傲的不样子。
听抱怨了好一会儿,卫青秋起初还觉得有趣,虽不搭话但也忍不住笑笑,但听得多了,又忍不住觉得叽叽喳喳惹人烦。
趁着对方喝水气的空档,卫青秋低叹口气,“爱怎样就怎样,咱们不必理会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蝉急切道:“难道夫人忘了那日的事不?对爷那样殷切,连奴婢都看出来对爷另有心思,夫人怎能任由勾引爷!”
提及那日的事,卫青秋脸暗了暗。
那日回来的匆忙,直至影壁才发现左丘霄在和蓝雨轩说话,彼时的跟着了魔似的,心中万分酸楚,又气又怒又悲,不知不觉就停下脚步,开始听不远二人的对话。
后来的结果也正如最怕发生的那样——二人关系融洽,左丘霄拒绝态度敷衍,蓝雨轩更是主动。
自那日后,卫青秋的心中就泛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。
蝉心直口快又莽撞,并非好的倾诉对象,下意识地隐藏起绪,迫自己忙碌起来,省的再想起那日的事。
可今日蓝雨轩的到来和言语,不一不提醒着卫青秋,这几天一直在自欺欺人。那天看到的场景、听到的对话,一丝一毫都不曾忘记,更没有彻底放下、释怀。
“夫人是担心被人误会是妒妇?”蝉见神忽明忽暗,不由试探道。
卫青秋抬眸看,反驳:“我才不是妒妇!”
和左丘霄连都没有,又怎会吃醋,产生嫉妒?
蝉却笑了,劝道:“夫人大可不必畏惧‘妒妇’一词,以奴婢看,若不是因为喜欢,又怎会嫉妒呢?夫人会嫉妒,正是因为喜欢爷啊!”
“胡说八道!”卫青秋倏地红了脸颊,怒目斥责:“是我这些日子太好了,你如今连我也要打趣!以后不许再提这些,否则,我立即将你赶出府去!”
蝉被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了下脖子,但还不忘解释:“‘妒妇’一词,不让外人听见实属正常,可夫人,我们关起门来说话,这没什么不能提的,您别害怕,奴婢不会跟别人说的。”
“那也不许说!”卫青秋又补上一句:“还有,我压没生气,更没吃醋、嫉妒!这些话不仅不能在外人面前提及,更不许在我面前说,否则我照样将你赶出去!”
说完,深吐一口气,摆摆手,“时间不早了,你出去吧,这里有我一个人整理就够了。”
蝉惶恐:“夫人,奴婢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