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再傻,也能觉出不对劲来。
以夫人的脾气,哪儿能这么快就能消气?更何况,眼下卫青秋非但消了气,还要向左驰骋认错、送礼,这完全不是夫人平日的作风嘛!
“夫人,那……那真是清热解毒的药丸吗?”蝉怯怯问道。
卫青秋抿笑道:“当然不是啦,你看着我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?”
蝉:夫人还真是坦诚呢。
“放心吧,我只会加一点吃了会让人腹泻的药。不过说起来,这也算是清理肠胃,所以说它能清热解毒也不假。”说着,卫青秋催:“快去吧,也好早些给安先生送去。”
“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蝉犹犹豫豫的不敢动。
卫青秋瞬间看穿的胆怯,“你怕被三爷报复?”
蝉老实地点点头。
“没事,到时候我亲自给他们送去。”卫青秋大手一挥,“你先去帮我拿药,等会儿我自己去送。”
蝉还是不放心:“夫人,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?三爷他……他毕竟是这府里的爷,是爷的弟弟,而且——”
卫青秋眼皮一掀,骤然换了副模样,质问:“三爷欺负爷的时候,怎没见你拿这话去劝三爷,让他不要欺负爷了?他从前欺负这个、欺负那个,也该吃点苦头,让他知道什么恶人恶报!”
蝉语塞,挠挠头,夫人说得话好像也有道理,可是……
“只是在普通清热解毒的药丸中加一点点致人腹泻的药而已,最多让他难上三天,三天之后,他定比从前还要壮实。”说着,卫青秋再次催促,“快去吧,再晚天就黑了。”
“好吧,奴婢这就去。”
相较从前,的房间宽敞了不,从前翻箱倒柜好一会儿才能找到的药,现下只要去仓库上下一寻就能找到,快了不。
蝉取回药后,卫青秋已将安佑之的药准备好了,先将解暑的药小心放置一旁,以防不小心弄混之后,这才转过开始鼓捣给左驰骋的药。
约莫一刻钟后,药丸被重新丸好,装进小巧的木质药盒,看不出一丝破绽。
未免在左驰骋耽搁太长时间,卫青秋将安先生的药丸给蝉,则独自前往左驰骋,既是为了防止蝉届时胆怯了破绽,也是为了能亲自看着左驰骋吃下去。
到左驰骋住时,太阳已下山,天昏暗。
卫青秋站在左驰骋院外那一从竹子旁,等着小厮通报。
约莫是左驰骋的气还没消,故意让小厮晾着,卫青秋在门口等了足足一刻钟,小厮都没有回来。
皱了下眉,正要再找个小厮问问,就听得旁边小径上传来了左静兰的声音。
卫青秋心中一动,形一闪,躲到了郁郁葱葱的竹子后。
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,左静兰所说的话也清晰起来:“张婆子能行吗?万一收了咱们的钱却不好好办事,届时闹不起来,岂不白白——”
话没说完,蓝雨轩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:“姐姐这话可就错了,张婆子为自己鸣不平而已,怎能‘闹’呢?我们给钱,是可怜年级大了还要跪在青石板上,体吃不消,是为着体恤,可不是收买。”
竹子后的卫青秋暗暗皱眉。
惩罚张婆子还没过去多久,自然不可能这么快就忘了这号人。只是,怎么都没想到,自己上午惩罚了张婆子,左静兰、蓝雨轩下午就给张婆子送去了银钱。
饶只是听到了二人的一小段对话,卫青秋也能猜测到二人想要做什么——不外乎是想要利用张婆子生事,将府里这潭安静了没多时日的水搅浑了。
这件事,往简单了说,便是想要借张婆子来恶心恶心卫青秋,说不定还能让栽个大跟头;往复杂想,兴许于氏也参与了此事,好煽风点火帮助张婆子将事闹大,重新夺回管家权。
总的来说,不管是简单还是复杂,张婆子一旦生事,都是吃亏的那个。
蓝雨轩果真好手段,看起来温可人,却在刚到左府就和于氏站到了一起,还做了这么大一个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