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银针被一扎位,床上趴着的男人渐渐平静下来,虽然体依旧冰凉,但至不再浑颤抖。
卫青秋轻舒口气,“去拿些冰水来。”
梅霜虽不知要做什么,但刚刚见识了这位夫人的魄力,不敢耽搁,即刻起去取。
卫青秋则了汗,接着在左丘霄胳膊、腰际以及大、小扎了几针,等待片刻后,男人的体体温果然逐渐恢复如常。
“夫人,茶叶和水都在这儿,给爷泡茶的丫鬟也带来了。”耀宗沉声道。
卫青秋侧目看去,只见一十三四岁的小丫鬟跪在地上,因恐惧而不断颤抖,脸上水泛滥,也不知是吓得哭了还是因慌张而流的汗。
再看那被蝉送至眼前的茶叶,卫青秋那手一捻,又嗅了嗅,确定茶叶和水都没有异常之后,才重新看向那丫鬟。
一只手搭在左丘霄的脉搏上,边为他把脉,边审问那小丫鬟:“你是何时帮爷泡的茶,期间可曾有人去找过你,或者是否有人触过这茶叶、茶水?”
这丫鬟看着面,知晓是梅霜手下的人,名翠云。翠云一家老子都在府中办事,皆是跟了左丘霄十几年的老人,没理由突然间对左丘霄下这样的狠手。再说,左丘霄的症状很像是中毒,翠云一个十几岁的小孩,平日很出门,不可能弄到这么狠的毒药。
“奴婢、奴婢是一个时辰前帮爷泡的茶,奴婢……奴婢,”翠云似是吓坏了,说完这句话后一直气,汗珠不要钱似的往下落,半晌没能说清楚。
眼看时间滴滴答答过去,梅霜没了耐,一把攥住翠云的肩将提起来,“快说啊!”
翠云颤抖愈发剧烈,瘦弱的一个人如秋风落叶般,在梅霜第二次催促时,一张脸倏地白了,接着,疯狂挣扎几下,子像是突然间被干力气,面条一样软哒哒的垂下来,张张合合,无力呢喃:“奴婢的头好、好疼……”
“翠云,”梅霜发现不对劲,忙将人放下,“你哪里不舒服,怎么——”
“啊!”
一声痛苦尖过后,地上的翠云彻底失力瘫软,四肢软绵绵垂下来,双眼闭。
饶是梅霜也慌了神,强装镇定手去探的脖颈脉搏——一片平静。
梅霜跌坐在地,出了一冷汗,“翠云……死了。”
周围一圈人吓得惊散开。
关键时刻,还是卫青秋稳住局面,厉声喝道:“梅霜,将门关好!耀宗,你去讲西苑上下的人都来,不论男,统统来!还有翠云的爹娘,平日里和翠云好的下人,都来!”
说完,又吩咐蝉:“你过来,帮我看着爷上的针,以防乱动。”
接着,卫青秋起大步走到翠云边,蹲下再次探了得呼吸、脉搏,确定真的毫无动静之后,犹不死心,将人摆好平躺在地上,则双手叠,按压在翠云的腔,一下又一下的规律按压。
将下人都归置好的梅霜上前,不解道:“夫人,您这是……”
卫青秋咬牙关,顾不上解释,直道:“帮我数数。”
“是。”
眼下况危急,翠云是唯一和此事相关的人,也是唯一有可能知晓毒害左丘霄的凶手份,决不能就这么轻易死了!
按了约莫有上百次,梅霜逐渐失了信心,眉头皱起,“夫人,这样——”
“先数着!”
卫青秋一句话堵回去,本不敢移开注意力。
如此又过了几十下,耀宗来报,西苑的下人皆在门外,不单是翠云的爹娘,平日和翠云好的下人也被来了。
门外众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,但单看这阵仗便知出了大事,一个个屏气凝神,谁也不敢吱声。
与此同时,一直守着左丘霄的蝉也一叠声的喊:“爷动了,爷动了!夫人,你快来看,爷出了好多汗,爷的手在动!”
卫青秋还在不断给翠云做心肺复苏,完全腾不开手,又急又累,满头大汗,却也不敢轻易走开,生怕翠云错过最佳急救时间而彻底死亡。
咬牙关,“耀宗,你去看帮蝉看住爷,别让爷乱动,尤其别歪那些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