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青秋只用布片做了个简易口罩,手下动作快而准,好似完全闻不到腥味似的,专注在尸体上。
“夫人,”蝉捂着鼻子,因呼吸不顺而脸颊涨红,瓮声瓮气的:“没必要把肚子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吧?这味道……呕,味道好大啊。”
一刻钟前,卫青秋提出要教蝉一些简单的医术,对方兴冲冲的一口答应。可蝉这丫头坚持了不过五秒钟,就被腥味冲的失去兴趣,开始浑水鱼。眼下,还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“不了的话你可以出去,”卫青秋顿了顿,道:“但我不会再教你东西。”
刚要站起来的蝉立刻乖巧蹲下,忍着刺鼻腥味,道:“夫人,我一定好好学!”
“可……可是……”看见眼前泛青的,蝉一阵反胃,央求:“可是这味道真的好大啊,糊糊的,奴婢什么也看不清。”
卫青秋淡然道:“先适应,适应之后再教你实用的。”
主子都这么说了,为了学到点实用的医术,蝉生生忍了一下午。
直到傍晚太阳下山,书房线不足,卫青秋才站起,道:“好了,都理完了,你找几个人将春棋的尸体收敛好,找个地方好生埋了吧。”
过一下午的观察研究,春棋体的毒已记录清楚,且将东西全都归位,将肚皮也好生好,就连春棋的面容都简单洗一番。乍一看,完全看不出是中毒亡。
只不过,这子就不行了。
体自而外都是黑的,了焦黑,且都脱水干。就如梅霜所说的那样,单看尸体,完全不能看出这是中毒亡,更像是从大火里背出来的焦黑尸体。
许是因为在毒再度蔓延前将尸体解剖,极大程度上阻止了毒向上蔓延,这才没让春棋的脸也遭此劫难。
蝉劫后余生般,急忙出去找人,飞快将尸体理干净。
忙完回来,卫青秋已在吃晚饭了。
看着桌上的番茄豆腐汤,蝉咙一阵恶心。
“夫人,您怎么……怎么还能——呕!”
话没说完,蝉再也抑制不住间的恶心,急忙跑了出去,抱着院的树大吐特吐。
倒也不能怪蝉,毕竟那盅汤红艳艳的,的确很容易人联想到下午那摊东西。
卫青秋当年初次接触这些的时候,反应比蝉还要大。别说看见红的东西就恶心,当时一连半个月都没能好好吃饭,人都饿瘦了一大圈。
所以,卫青秋非但没过多斥责,反而人将桌上的东西撤去了。
蝉漱完口回来,桌上那盅东西已没了,激的两眼泛泪,“多谢夫人!”
“先别急着谢。”卫青秋放下筷子,对上的眼睛,严肃道:“我是真心想要培养你,吃苦是必然,你想要学东西,就必须要学会忍这些。今天是第一次,我可以宽容,但下一次,我可就没这么好心了。”
蝉咬着牙:“奴婢明白!”
卫青秋点点头,吩咐道:“好,现在去我的书房将笔墨纸砚拿来,我先教你几个字。以后,你白天跟着我学习医术,晚上就学认字。字也不必认太多,只要能读懂医术就行。”
“奴婢谢夫人!”蝉欢天喜地的去了。
这个时代,别说学医术,就是学习认字也不是普通孩能有的,更遑论蝉还是个丫鬟,也难怪如此开心,将之前的恶心不适全都忘了个干净。
看着蝉欢快的背影,卫青秋不由扬起角,满怀希的憧憬——待蝉学得差不多之后,就能让蝉帮着再收几个助手,由蝉来培训们。到时候,再遇到病简单的病人,就能由们上阵了。
“笃笃笃——”
敲门声打断卫青秋的思绪,回神看向门外:“什么事?”
“夫人,三爷请来的客人在西苑外,说想要见您。”丫鬟回道。
安佑之?
他来到左府后从未出过大门,在府中也只是去往左驰骋的院,其他人甚至不知道府中还有这么一位客人存在。如今他天黑来访,想必是有急事。
卫青秋想了想,应道:“请他去书房吧,我这就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