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、夫人!”一大早,院的小丫鬟便急匆匆来报信:“安先生到了!”
正在吃早饭的卫青秋险些被噎着,喝了口粥顺了顺,惊讶道:“这么早?”
“安先生在门口等了片刻,现下已去药田了。”丫鬟道。
闻言,卫青秋匆忙往里塞了个小笼包,也顾不上便急匆匆跑出去。
药田早已开垦平整,土也翻过了,就等着种药草。其中一块相较小的地皮是预备种药王谷的药材,所以早早地被蒙上白布,以便在最大程度上模拟药王谷的温度、湿度等。
卫青秋赶到药田时,安佑之已卷起裤,正在和小厮商讨铁锹的用法,俨然一副马上就要下地劳作的模样。
“安先生!”
忙喊了一声,快步上前,迎上安佑之回头的实现后,爽朗笑道:“安先生来的可真早,用过早饭了吗?”
“吃过了。”安佑之笑着应道。
他握着铁锹,因太阳刺眼,他微微眯着眼睛,配合着他略显宽大的袍,乍一看,竟有几分隐居乡下的世外高人的味道。
卫青秋想到了这些,也诚实地说了出来。
安佑之听了哈哈大笑,笑得眼睛眯一条:“我就当做这是夫人对我的夸奖了。”
“安先生客气。”
谈笑间,太阳渐渐攀升,卫青秋顾不上说笑,边指挥下人边整理药种,想着赶在晌午天热起来之前赶将药草都种好。
安佑之虽不懂农作,但活了大半辈子,知晓该怎样才不会给人添麻烦。是以,他没直接下地干活,而是在旁边观察,时不时搭把手,一上午下来,倒也帮了不忙,累的出了一汗。
时间不早,但活儿还没干活,故而卫青秋主动提出二人先各自回去梳洗,再一同前往小饭厅用午饭,之后稍作休息再去药田。
安佑之自满口答应。
因他还有许多事要请教卫青秋,所以回去飞速冲洗一番便急匆匆又回到西苑。
他来得早,午饭却还没准备好,礼貌起见,卫青秋邀请他去书房坐了坐。
“正巧,我有些事想要请教夫人,”安佑之落座后,客气地朝笑笑,道:“不知夫人可愿意为在下解答。”
卫青秋:“先生但说无妨。”
“实不相瞒,我一到夏日就体虚多汗的病不是今年才有的,前几年,我也曾犯过这样的病。”安佑之回忆道:“那时我在南岭,那里比南山郡可热多了,闷热湿,到都是掌大的蚊虫,很是骇人。”
对方说了一大堆,卫青秋却格外注意“南岭”二字。
本想按捺着好奇,接着听对方说完再提问,可“南岭”二字像只蚊子一样,嗡嗡嗡的在耳旁不断回响,安佑之后面都说了些什么,压听不进去。
最后,卫青秋实在忍不住,抬手打断对方,不好意思道:“先生抱歉,如果我没听错的话,你说你曾在南岭待过一段时间?”
“……是,”安佑之反应了片刻,突然想到什么,急忙问道:“夫人,我的病难道和南岭有关?”
卫青秋忙摆手否认,而后解释道:“昨日我新接触到一种毒,是南岭特有的。我查遍医书都没能找到相关记载,正愁该去问谁,可巧先生您曾在南岭生活过一段时间,所以……”
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,“能不能劳烦先生为我解?”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安佑之若有所思点点头,却也没立刻答应,而是问道:“敢问,这种毒什么名字?”
“银冰火。”
三字一出,安佑之的脸唰的一下变了,上一秒还温文尔雅的他子绷,直直瞪着卫青秋,“你说什么?银冰火,你确定你没说错?真的是这种毒?!”
卫青秋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,皱眉,小心试探:“安先生,这种毒……你见过吗?”
就坐在边的安佑之仿若没听见似的,还睁大双眼瞪着,也不知过了多久,卫青秋都被看了,对方才缓缓收回视线,眼皮一耷拉,整个人像是被干力气似的瘫软在椅子上,呼吸声都弱下来。
“安先生……”卫青秋试探着了他一声,想了想,还是决定放弃这个机会。抿抿,道:“如果这个毒曾带给您很不好的记忆,您不想提起,我可以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