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驰骋跟左静兰解释不清,且又死要面子,绝不承认自己脚上有伤不方便走动,再加上师父安佑之也同意一同前往看个究竟,三人一起看他,压没给他拒绝的机会。
无奈,他只能强忍着脚伤,随卫青秋一起离开药田。
许是怕卫青秋反悔,左静兰都没敢回去换服,只下人又拿了一件罩披在外面,勉强遮一遮发黑的。
相较左静兰,卫青秋可就惬意轻松多了。
不仅洗漱干净,还重新换了套服,甚至连发髻上的珠钗也换了一套红宝石的,璀璨熠熠,耀眼十分。
“磨磨蹭蹭,白让我们等那么久!”左静兰咬着牙低声骂道。
“我早就说让你回去洗漱干净,你不听,非要留下来监督我,我有什么办法?”卫青秋一摆手,很是无辜:“你要是觉得吃了亏,我也可以等你去洗漱啊,怎么样?”
左静兰冷哼,“不需要!”
说完,再度催促:“你既收拾好了,就赶跟我走,磨磨蹭蹭的!”
“走就走。”
卫青秋不以为然的跟上去,路过左驰骋边时,特地放慢脚步打量他一圈,确定他还能撑住后,这才加快脚步往前去了。
到了角门,不出预料的围了一圈人,麻麻的,基本都是左府的下人。
即便有蝉的提示,卫青秋也未曾轻举妄动,在距离人群两三米后的地方停下,不动声打量了一圈周围环境,以及围一团的下人穿着打扮,好判断他们都来自谁的院。
左静兰可没这么沉得住气,到了角门后不由分说就往前跑,边跑边喊:“雨轩!蓝雨轩,张婆子怎么样了?快让让,我把凶手带来了!”
随着的喊,围一圈的下人自动闪开让出一条路,圈形一览无余。
只见青石地板上的张婆子面朝卫青秋的方向蜷在地,角抿,双眼闭,额头除了汗水还有些许迹。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,因为再往下看,青石板上隐约可见发暗的迹,空气中都弥漫着难言的腥味。
张婆子真死了?
卫青秋眉头一皱,下意识去看蝉——你刚刚不是说没事吗?
却见蝉一脸懵,看看倒在地上的张婆子,又看看卫青秋,圆溜溜的眼睛里写满了诧异和不解。
为防卫青秋误会,蝉急忙上前小声道:“奴婢刚才看的时候张婆子还好好的,可——”
“你刚刚来看的时候,周围也围着这么多人吗?”卫青秋很快抓住重点,问道。
蝉摇摇头。
这就对了。
卫青秋心中稍松口气,正要上前,忽被一声粝哀嚎震到耳,皱眉循声看去——只见一穿着灰短打的中年男子携一中年子快步上前,张着大哀嚎哭喊。
二人一唱一和,虽没见眼泪,但因绪到位,周围不人也跟着抹起眼泪来。
卫青秋没心思看他们表演,但为了获取更多信息,免不得耐着子听了一会儿。
原来这二人是张婆子的干儿子、媳妇,因张婆子早年守寡,无儿无,老了之后生怕无人照拂,就认了在左家当差的养马小厮做了干儿子,后又帮着他娶了媳妇,自掏腰包帮小厮赎回卖契,甚至还拿出养老本让他们夫妻俩做些小生意过活。
现下干儿子骤然得知干娘出事,也顾不上做生意,急忙带着媳妇赶来左府。
理清楚人关系,卫青秋心里有了底,兀自上前喝住二人:“青天白日吵嚷什么,这么盼着你们的干娘张婆子去死吗?”
一吼,那二人果然住声,齐齐抬头看。
那儿媳哭道:“贵人说得这是哪里话,是我们的娘,我们哪里舍得真的去死,只是眼前娘都这样了,我们还——”
卫青秋实在听不惯这粝的哭喊,不耐烦打算:“你们请大夫了吗?大夫说死了吗?你们刚赶来什么都没问,单看着张婆子躺在这里,就能断定张婆子已死了?你们这么厉害,看一眼就能断定张婆子生死,怎么不去做大夫?”
一连串的质问下,儿媳哑口无言。
那干儿子也哑了,拿眼去瞥蓝雨轩,似是在求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