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,所有人都顾不上左静兰、左驰骋姐弟的争执,纷纷看向张楚,而后又顺着他惊惧的眼神看向地上的张婆子——只见原本倒在泊中的张婆子脑袋动了动,接着,手掌也翻了个个摁在地上,用力时筋骨显,眼看着就要爬起来了!
“俺的娘啊,张婆子诈尸了!”
随着不知是哪个婆子中气十足的一吼,下人、主子登时乱一团,跑的跑、撞的撞,整个角门乱了一锅粥!就连人高马大的左驰骋也快步往前跑了一大段,不见人影。
蝉吓得够呛,顺着人流慌张跑了一段才想起卫青秋来,往后一看,主子竟还在张婆子边!
定是被吓坏了!
“——”刚喊了一个字,蝉突然想起来那些怪戏文里的唱词,生怕自己一喊激怒诈尸的张婆子,从而影响还留在原地的卫青秋,是以忙不迭捂住,壮着胆子往回走了几步,试图带着卫青秋逃离危险。
然而走进一看,卫青秋非但没被吓坏,反而还倾,手扶了张婆子一把!
蝉倒吸一口凉气,只觉浑都凝固了,整个人呆滞僵在原地。
卫青秋一抬头,视线范围只剩蝉一人,不由招手唤道:“蝉,快来,张婆子没死。”
“没、没死?”蝉还不敢相信。
“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。”卫青秋说完,随手帮张婆子将散乱的头发别到后去,抬眼打量对方一眼,似笑非笑:“也真难为你,们给了你多好,让你冒着被下葬的风险来装死?”
张婆子深吸一口气,扶着脑袋缓了好一会儿,方注意到眼前的卫青秋,双眼呆滞,讷讷道:“、夫人……”
卫青秋极有耐心,见对方恢复过来,将方才的话又问了一遍。
“奴、奴婢,奴婢不知道夫人在说什么……”张婆子语速极慢,“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好像……好像被人敲了一闷似的,人就没了知觉……后来发生了什么,奴婢也不清楚。”
说完,张婆子还了脑门上的包,收回手时看见指尖的迹还吓了一跳。
卫青秋皱了皱眉,心道:难不张婆子是被迫参与此事的?可那日分明听见蓝雨轩和左静兰议论,说已买通了张婆子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正纳闷,不远忽的传来左静兰慌乱的求救:“来人啊!不好了,快来人啊!”
接着,安佑之着急忙慌的跑过来,也顾不上张婆子,匆忙向卫青秋行了个礼,求道:“求夫人快去看看驰骋,好端端的,人突然就倒下了,怎么喊都没反应,脸白的吓人!”
卫青秋早就注意到左驰骋过于异常,但当时为着尽快平息张婆子一事,没顾上理他,万万没想到,这眨眼的工夫,他竟就倒下了!
且不提他是这府里的三爷,方才又帮了,且又是安佑之特地来求,单看着他曾吃下自己送去的药丸却吵嚷有毒一事,卫青秋就不得不去救!
“蝉,回去拿我的药箱,针灸那套家伙式也一并拿来,快!”
“是。”
吩咐完,卫青秋匆忙将张婆子托付给安佑之,“劳烦先生帮我看住,没诈尸,刚才是被人敲晕过去了,先生莫怕,我必全力救治三爷。”
说完,才快步冲向左驰骋方向。
到了地方,左驰骋已被左静兰吩咐人抬到了一块大石上,那大石虽平坦,却是个一头高一头低的形状,且大石被阳直晒,看着就人头疼!
卫青秋急道:“这里不行,快将三爷移下来,放到平地上都比在大石上强!”
“我们凭什么听你的,你算老几?”左静兰不服气的犟,甚至还要去拦卫青秋给左驰骋看诊。
“给我滚开!”卫青秋彻底没了耐心,一掌将人拨到一边,锐利眸飞快扫过一旁下人,“想让左驰骋醒过来,你们就必须听我的!只有我能让左驰骋醒过来!”
说完,指挥下人:“将三爷抬下来,否则他即便没事,也要被这里的太阳晒死!”
刚才那一吼威力十足,饶是左静兰还骂骂咧咧的找茬,怕左驰骋出事的下人也不得不乖乖听吩咐做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