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楚对这个羸弱的大爷本是瞧不起的,可方才吃了耀宗一顿拳头,他这会儿什么都不敢想了。
左丘霄一点他,他便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。
原来,张楚一早就知道左静兰等人要拿张婆子做文章!
他也是左家出去的,知道左家的派系斗争,虽然不清楚张婆子要如何装死,左静兰又如何做文章,这件事又要如何闹大等等,但他心中十分清楚,左静兰要拿张婆子做筏子和左丘霄斗法。
神仙斗法,百姓遭殃,然而张楚已不是左家的下人,他现在是自由,即便后面闹起来他也不会丝毫影响。更何况,左静兰出手阔绰,只定金就有一百两银子!
做生意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张楚瞬间心动,想都没想就应下了。
左静兰也谨慎的很,只说过几日张婆子会子不爽,届时会他过去演一出戏,他务必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,随着左静兰的暗示办事。
张楚知道左静兰的敌人,所以即便没有左静兰的提示,他也知道要将矛头对准左丘霄一派的人。
只是张楚万万没想到,左静兰口中的子不爽,竟是张婆子去世!
张婆子不是他的亲娘,可这些年他生意不利,一家老小全靠张婆子的月钱过活,要是张婆子死了,他以后还不得喝西北风去?慌张下,他也忘了左静兰的嘱咐,真心实意的难过起来。
直至后来张婆子突然转醒,张楚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。
“我知道的就这么多。”张楚老实道:“大爷,我只是收钱办事而已,别的事真的不知道,这是我的干娘,我怎么会忍心看出事。”
“放你娘的狗臭屁!”张婆子挣扎着吐了里的抹布,破口大骂:“你和你媳妇不是还要给老娘开膛破肚吗,你会不忍心让我死?胡说八道、忘恩负义的狗崽子!白眼狼!”
左丘霄皱了皱眉,正要示意梅霜将张婆子的堵上,卫青秋却主动问起张婆子:“先不说别的,张婆子,你老实告诉我,左静兰、蓝雨轩找你商议闹事的时候,可曾说过要你装到什么程度?有没有说会让你假死过去?”
“没有!”张婆子斩钉截铁。
卫青秋接着问:“那可说了要你装到什么程度?”
“们只说让我装个病,哎哟哼哼两声,别的事们来做。”说到这儿,张婆子再度愤怒起来:“这两个没心肝的黄丫头,一开始说得好好的,结果老婆子我刚到角门,就被敲了一闷!疼死老娘了!真他妈的——”
“把堵上。”卫青秋嫌恶皱眉。
梅霜即刻捡起抹布堵上,且较之前塞得更严实了些,以防张婆子再吐出来。
说到这个份上,即便不问张楚媳妇,卫青秋也能想到整件事的原委。
不外乎是张婆子想和左静兰等人借机算计卫青秋,却被对方也算计了进去,且因儿子儿媳不孝顺,张婆子差点活着被解剖!
这群人,没一个好的!
“夫人、爷,求你们了,放我们出去吧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张楚还在求饶:“爷,我愿意把二小姐给我的钱全部还给你们,求你放我们回去吧,我们再也不掺和左家的事了。”
本还气闷的卫青秋一听这话,不由抬眸,扬了扬眉,“你愿意还钱?”
张楚忙道:“愿意愿意!只要夫人肯放我——”
“你的钱放在哪儿了,我让人去取。”卫青秋稍显急迫的打断。
张楚完全没发觉不对劲,他想要离开的焦急早就战胜了理智,想都没想就承认了:“就在我家土炕的灶台里,被一个蓝布包包着,打开布包里的小盒子,里面就是钱。”
卫青秋转头给耀宗使了个眼。
对方犹豫了下,下意识看了眼左丘霄,在得到左丘霄的示意后,方领命离开。
见状,张楚欣喜道:“夫人,现在能放我们出去了吗?”
“啊?”卫青秋眨眨眼睛,无辜道:“我什么时候说要放你们出去了?”
“你!”
卫青秋歪头,“你们联合左静兰算计我,还想全而退?做梦呢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