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氏客气,左丘霄自然也不会故意针对。
二人一来一往,气氛倒很是和谐。
卫青秋不上,且话题还没到最兴趣的地步,闲得无聊,索开始观察和往日换了个人似的于氏。
在卫青秋的仔细观察下,还发现了一点异常。
于氏往日最爱摆和善的菩萨样,所以鲜涂脂抹,首饰也极戴,但今日却敷了厚厚一层,头顶还顶了个无比奢华的凰点翠垂丝步摇,凰口中衔遮着一颗硕大的东海明珠,闪着淡淡辉。
使出反常必有妖。
秉持着这个想法,卫青秋微微眯起眼睛,愈发仔细的打量于氏,企图看出点端倪。
然而,目过于直接,别说于氏,就连左丘霄都察觉到了。
左丘霄想了想,主动侧过,笑道:“青秋,对于静兰的婚事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说完,男人还冲扬了扬眉,言下之意——有什么想知道的,快趁机问。
“啊?我?”卫青秋愣了下,在男人的眼神暗示下,瞬间会意,脑袋一转,微微笑着问道:“二小姐不是子不爽么,婚期定在下个月,是否太急了?万一二小姐的伤还没恢复,岂不是要顶着乌青眼拜堂了?那多不好看呀。”
天地良心,卫青秋绝对没有嘲笑左静兰的意思,只是想知道左静兰为何急着嫁人,满足一下八卦心。
可谁于氏看不顺眼,随便一句话都能解读出千万种意思,还都是朝着最恶毒的方向去解读。
所以这话一说出口,于氏的脸就变了,装了足有一刻钟的善良模样瞬间消失,目中出怨恨:“天下哪个儿不想在娘家过舒服日子,可谁我们家静兰命苦,摊上这样不安生的一家子!整日里明争暗斗,差点把的命搭进去!”
卫青秋的角了,很是无语:事是你儿左静兰主动招惹的,风波是掀起来的,总不能最后吃了亏就要怪我吧?再说了,打左静兰的人是蓝雨轩,和卫青秋有什么关系?
众人都不言语,静谧下,于氏猛然想起今日的正事,掩咳了咳,顷刻间又恢复了慈善样。
挤出个笑,欢喜道:“不过呀,我们静兰的夫家疼惜静兰,正好想早些接过去过好日子,我这个做娘的断然没有拦着的道理不是?正巧下个月就是八月十五,花好月圆的好日子,亲在合适不过,所以我们两家都盘算着趁着良辰佳节将婚事办了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卫青秋干笑两声,很是配合的赞叹两句,便没再说话。
看兴致缺缺,左丘霄也没兴趣继续跟于氏谈下去。
于氏表面是来找他商议,实则只是通知;对方上说需要他出面来应付场合,实际上,也只是来通知他罢了。
眼下父亲失踪,外人都默认他已去世,而左驰骋又伤到了脚,没办法出门走动,于氏只剩下他一个选择。
当然,左丘霄没办法,也不可能拒绝。
外头的面子工夫要做,且左府现在的当家人的确是他,他代表左家出门走动,也能巩固他的地位。
不过,这是左静兰的婚事,于氏不可能放心全权给其他人,必定早就筹谋安排好了。正好,他左丘霄也不想为左静兰的婚事心,耗费神和时间。
所以,左丘霄微微一笑,道:“我子仍不大痛快,万一因此耽搁了二小姐的婚事就不好了,只能希大夫人在府多多帮衬着,至于外面,我再好好来往,如何?”
这话正中于氏的心意,满意一笑:“这是自然,大爷尽管放心。”
之后,二人又皮笑不笑的简单谈几句,于氏方找了借口离开。
而卫青秋,也终于松了口气。
捶捶酸疼的肩膀,又笑得发僵的脸颊,叹:“当家管事果然不是人做的,即便心里想把对方给杀了,还得强装笑应付,真难呐!”
“是我不好,让夫人辛苦了。”左丘霄笑着将茶盏推过去,言语无比自然,“夫人喝点水。”
卫青秋也没察觉不对劲,兀自接了,咕咚咕咚几口灌下去,舒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