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静兰的婚事定下到出嫁的时间很短,但因心筹备,最后呈现的排场竟也不输给任何人。且于氏生怕章家接亲时被左家衬托得寒酸,连章家的排场都给准备下了,可谓用足了心思。
卫青秋跟着左丘霄在前院应付了一会儿,碍着吉时的缘故,左家都没怎么拦新郎,略刁娜了两下就放水让章家的人进来了。
对左静兰婚本就没兴趣,再加上生怕左丘霄耗费力太大子不适,故而压没上前看热闹,基本全程都和左丘霄在一起。
不过,换了往常,还能低笑着和男人调侃、吐槽几句,今日确却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。沉默寡言、循规蹈矩,跟手脚被人捆住、也被上了似的,安静的不像本人。
差异过大,左丘霄不想注意到都不行。
“还不舒服吗?”他凑过去,低声关心。
卫青秋一觉到他凑过来,整个人都僵住了,哪里还顾得上回答,脑袋一片浆糊,语无次:“我、我,就是、是……”
看穿的局促和张,左丘霄无奈地叹了口气,“别张,我只是担心你体不舒服。”
说着,男人左右扫了一眼,视线落在不远的座位上,道:“等接亲的队伍走后,你让蝉扶着你去那边休息一会儿吧,前院那边有我和驰骋就够了,你别担心。”
“我没事。”卫青秋挤出个笑,“我就是有点……诶,我真的没事。”
左丘霄侧目看,直白道:“是我昨晚说得那些话给你造困扰了吧?”
卫青秋一怔——没想到对方这么轻易就说了出来。
这下,连逃避的机会都没了,只能干笑两声,“我、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告、告白,有点不知所措,失态了。”
左丘霄挑了下眉,“这么说,我是第一个向你告白的?”
卫青秋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了,慌得要命,脸也不控制的红起来,结结:“是、是啊。”
“那你可要好好的想一想。”左丘霄无端升起逗弄对方的心思,但刚说了一句,他边意识到自己这样只会加剧卫青秋的张,且眼下这场合,实在不适合开玩笑。
故而,他很快又道:“慢慢想,遵从心的想法,别向任何人妥协,时间还早,你有的是时间。”
卫青秋耳垂通红,声若蚊蝇:“谢、谢谢。”
二人说话的工夫,那边左静兰已被丫鬟扶着出了门,和章家三爷一起拜别了于氏,准备往外走。
卫青秋忙敛起乱七八糟的绪,和左丘霄一起跟出去。
纵然兄妹俩不和,外人也都知道他们兄妹不和,但今天这样的日子,基本的样子还是要做的——佯装不舍的送别左静兰,又在众人面前劝了于氏,今日这出戏总算暂且告一段落。
接下来,只需要招待宾客就好了。
卫青秋和左丘霄回屋整理了下服,便一起出门去前院招待宾客。有左丘霄帮衬着,卫青秋大部分时间只需要微笑、点头即可,虽走动频繁有些脚疼,但还算省力。
虽说左家是方,但架不住亲戚、朋友多,摆的宴席竟比章家的还要多,热热闹闹,卫青秋跟着左丘霄走了足有小半个时辰,还差一大半人没上前打招呼。
“剩下的都是本家的,你放轻松,没事。”左丘霄低声提醒。
卫青秋挤出个笑,“我知道,谢谢你。”
“是我该谢你才对。”左丘霄道。
卫青秋深吸一口气,“那我们继续吧,早点——”
话没说完,不远传来的一声惊呼骤然响起:“你们都不知道?天哪,亏得你们还是南山郡人,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?外面早就传开了!”
二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被吸引过去。
只见左家旁支的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一脚踩在板凳上,一手拿着筷子,指点江山般:“你们别看这种人出不高,但越是穷人越没底线,刚门的时候老实本分,可时间一长,眼看没人管,这胆子自然就大起来了。”
“我那舅娘是个心软的菩萨,夫婿又是个病秧子。依我看啊,肯定是夫婿在床上满足不了,这才红杏出墙,哈哈哈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