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青秋垂眼,掩下万千思绪后,轻轻道:“你跟爷说就是了,他懂得。”
“哦。”梅霜素来寡言,且非常知晓分寸,从来不问与自己无关的事,更何况是主子的私事,更不会追问,当下点了头,“夫人放心,奴婢会把话带到的。”
“嗯,去吧。”
目送梅霜进了房间,卫青秋又在外站了会儿,方转离开。
在没有做出决定之前,心中纠结沉闷得要命,脑子也是一团乱,完全没办法集中神。
可现在想通了之后,即便是决定离开,卫青秋的心里也是舒畅的,哪怕……有一点点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失落和惆怅。
不过,现在没心思琢磨这些了。
既然决定离开,那许多事必须得加快速度解决了。
回到自己的房间后,卫青秋先是命下人去请安先生,在等待对方赶来的空挡,来蝉,“可问到那妇人一家的住址?”
“问到了。”蝉道:“此人名赵瑾,的丈夫左星杰是左家旁支中的旁支,几乎已不算是左家人了,这些年全靠结三房才得了个赚钱的门道。和左星杰有一子一,对了,左星杰前些日子还纳了小妾门,生下一个儿子,加上左星杰的母亲,总共七口人。如今,他们就住在三房院外的夹道胡同里。”
卫青秋皱眉:“我瞧那左星杰的穿戴寻常,再联系赵瑾的话,想来他们家单是在南山郡生活就已很不容易,他怎么还有闲钱纳妾?”
扶持左星杰的三房尚且要靠大房支撑、帮扶,想必三房介绍给他的赚钱路子也不轻松,左星杰上有老、下有小,柴米油盐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。更何况他的妻子赵瑾已为他生儿育,他竟还要纳妾。
“这个奴婢爹娘也不清楚,只知道他这小妾是早就和他好上的,进门时就大着肚子,没多久就生了孩子。”蝉试探道:“夫人,要不然我们直接去他家看看?”
卫青秋扫了眼窗外的时辰,摇头,“我稍后还有事要和安先生商议,没法出门。”
“又是安先生……”蝉皱着眉,小声嘟囔了两句。
卫青秋耳力惊人,当即一个眼刀甩过去,“安先生怎么了?莫不是你也听了外面那帮腌臜货的话,认为安先生与我不清不楚?”
蝉吓得急忙跪下,“奴婢没有!”
“有话好好说,跪下算什么道理?”卫青秋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“有什么话,站起来说。”
蝉唯唯诺诺站起,却也不敢抬起头来,弓着子垂头,小声解释:“奴婢知道安先生和夫人清清白白,知道安先生来是为了和夫人商议正事,可外面……外面那些人……瓜田李下,奴婢觉得、觉得夫人多还是注意一些……”
蝉素来心直口快,可今日都被的吞吞头,可见外面的话的确不怎么好听。
卫青秋已从左星杰等人口中听到了不不干净的东西,也懒得再问外人的看法。不过,和安佑之来往也不是一两天了,谣言却突然在这两天格外盛行,若说背后没有推手,鬼都不信。
故而,想了想,吩咐道:“我一时出不去,你替我去赵瑾家走一趟,打探丈夫左兴杰近日都和谁来往切。”
思来想去,卫青秋还是觉得左星杰的嫌疑最大。
一来,今日正巧撞见左星杰在众人面前造谣、传播;二来,他的妻子赵瑾被于氏边的嬷嬷拽下去,被捂而没能说出的话,很是可疑;三来,左星杰突然得了一笔纳妾的钱财,极有可能是替人办事的报仇。
种种迹象都证明,左星杰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。
“赵瑾是左星杰的妻子,今日丈夫被夫人您……还能告诉我吗?”蝉没底气道。
“要是个聪明人,就知道该跟我合作,那样我至能保一家命。兴许,还能让他们离开南山郡,彻底脱离危险。”卫青秋道:“你去吧,无论如何,先找到赵瑾的下落才是最要的。凡事机灵点,别让被大夫人的人扣住。”
蝉行了个礼,“奴婢明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