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卫青秋帮地下室的伤员全部换好药,和左丘霄一起走出地下室时,已是深夜了。
“蝉在柴房,我稍后让回来照顾你。”左丘霄顿了顿,歉意道:“只是西苑的下人被全部撤走,纵有蝉和我,但许多事不得你亲自动手,辛苦你了。”
卫青秋忙摆手:“没关系,都这个时候了,若还要别人伺候,未免也太娇气。”
说着,看一眼脸苍白的男人,抿了抿,再三犹豫后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我皮糙厚,点委屈没什么,可你这些时日一直病着,体底子又不好,边伺候的人全部被撤走,你怎么办?一个人能行吗?”
不管是的原还是现在,都是自小吃苦惯了的,可左丘霄不一样,他一个娇体弱的爷,一出生就被人伺候、照顾,如今骤然离了梅霜和耀宗,他能适应吗?
“放心,我能照顾好自己。”左丘霄淡淡一笑将事揭过去,改换其他话题,道:“二房的人今天没讨到好,明日肯定还会再来。你今晚好好歇息,明日一早就和蝉回柴房,以免被左丘东的人发现。”
“然后呢?”卫青秋皱眉。
左丘霄有些无奈地看向,叹道:“青秋,这件事真的很危险,我不想让你——”
“把我关在柴房里,和把我关在衙门有什么区别?”卫青秋气不打一来,愤愤道:“我既然选择留下来,你也同意让我留下,就不能再让我做头乌!不管是什么事,总得安排我去做,让我帮忙,我留下来才有意义!”
又是生气又是着急,眉皱一团,但语气又极为郑重,让人无法忽略认真的态度。
见状,左丘霄到了边的话咽回去,转道:“地下室的暗卫伤势惨重,需要人照顾,你和蝉自明日起便去地下室帮忙吧,可好?”
“行!”卫青秋顿时多云转晴,爽快道:“只要我能帮上你的忙,那我留下来就有意义。”
左丘霄由衷地笑起来。
夜已深,左丘霄送卫青秋回到柴房,正要离开,就被住了。
“你一个人,可以吗?”卫青秋还是不放心。
尤其是看到男人单薄的背影几乎要融夜,这心里就跟泡在酸水里似的,酸涩难忍,一个不忍心,藏了半晌的话就这么问了出来。
左丘霄仍表示没关系,甚至还笑了笑,可在孤寂凄冷的夜里,单薄的他那一笑愈显凄苦,卫青秋鼻尖有些酸。
一狠心,“要不我和蝉去陪你吧!”
“啊?”
“什么?”
蝉和左丘霄皆是一楞。
卫青秋有些不好意思地了后脑勺,轻咳两声,道:“我们三个在一起也好互相有个照应……那个,等下我把碧纱橱搬到你卧房外的前厅,我和蝉睡在那儿就行!既能互相照顾,我还能时刻盯着外面,以免左丘东半夜上门。”
听完解释,蝉恍然大悟点头——原来夫人是想保护爷。
左丘霄却皱眉道:“睡在外面还是不妥,如今虽还是夏日里,但天一天比一天凉,睡在那吹风发热怎么办?依我看,你和蝉去屋,我去前厅。”
“那怎么行!”卫青秋登时急了,“你子这么弱,这几天还病着,而且还——”
不等说完,蝉便笑着打断:“两位主子别争了,今晚上啊,爷、夫人去里屋睡,奴婢自己守在外面就行了!下午大夫人不是带着那帮人在咱们西苑吃了亏嘛,我想啊,今天这一时半刻他们肯定不敢再来,所以两位放心去睡觉,我来守夜。”
“也好。”左丘霄先一步道:“既如此,今晚就辛苦你了。”
“只要爷和夫人好好的,奴婢就不辛苦!”蝉笑呵呵道。
看笑得真诚,的确不像勉强的样子,再加上蝉方才那番分析也有道理,卫青秋便没再反驳,点头应了。
然而,到了夜间上床休息的时候,卫青秋突然后悔了。
这是左丘霄的卧房,自然只有一张床,若是也睡在里屋,就势必要和左丘霄同床而眠……眼前这床虽不小,可和男子躺在一张床上睡觉,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,都是头一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