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青秋被他的态度吓了一跳,不由往后了。
男人却因此更气,一骨碌坐起来,“顾府对夺位早有谋划,京城那边不是没察觉,可这么多年过去,顾府毫发无损,你以为仅仅是他们好运吗?”
“退一万步来说,顾凉答应你,不会限制你的自由,更不会危及你的命,可郡主呢?你以为是吃素的吗?!说到底,郡主也是皇家人,的手段,远超你的想象。”
“可、可我只是帮顾凉做药而已,并不会参与计划中的其他环节,这样……也不行吗?而且我是在帮顾凉,郡主为何要为难我?”卫青秋不解。
左丘霄摇头,声音沉重:“自古以来,执权者都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历出现任何污点,因为那样会被世人诟病,更会被其他心急叵测者借此来质疑皇权,质疑他的地位。”
“假若顾凉事,那便是这篇大陆上最为年轻的一位帝王,你觉得他会允许世间流传他指使旁人谋害皇子的谣言吗?他会在一开始就杜绝此种谣言出现,还有什么比杀人灭口来得更干脆利落?这种事,即便他顾念和你的不去做,郡主也会代劳。”
说到这儿,卫青秋后背隐隐发寒。
想到上次去顾府致谢遇到郡主时对方的模样,一颗心愈发惴惴。
左丘霄说得没错,顾凉还有可能手下留,郡主却是万万不会的,绝不会允许功名就的顾凉边有任何隐患。
“可、可我已答应顾凉了。”咬犹豫道:“现在府里乱着,我也没办法去找他解释,再说了,就算我能想办法见到他,只怕他也不会同意我中途退出。”
见男人沉默不语,显然还是不放心,卫青秋想了想,又道:“顾凉和二皇子是死敌,兴许我们眼下还用得上顾凉呢,合作的事……最好还是等这件事结束了再说,你觉得呢?”
不管怎么说,白鹤卫百般捉捕时,顾凉曾救过一命,事后被迫给左家挡枪,也没抱怨,反而帮了不忙。
而且眼下又有一桩需要对方帮忙的难题,若贸然拒绝,于于理都说不过去。
平心而论,卫青秋还是相信顾凉的。
可左丘霄就未必了。
他道:“二皇子和顾凉是死敌不假,但这件事归结底是我们左家的私事,是我和二皇子之间的事,虽然难了点,但我可以解决,我不想让外人牵扯进来。”
若连自家家事都理不好,那么即便日后将管家权夺回来,也未必能让二房、三房彻底服从。
“我也是担心你的体……”卫青秋小声嘟囔。
左丘霄心中酸软一片,但一想到顾凉看见卫青秋时的样子,又别扭又气,语气也变了变,可仍有耐心得很,“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,但一来,我们不好联系顾凉;二来,左丘东请得是二皇子,若我们让顾凉来帮忙,岂不是公然和二皇子作对?以他现在的小心,还远远没到可以公然和二皇子抗衡的地步,饶是我们将他请来,也未必能帮上忙。”
前一句倒也罢了,后一句,却是彻底打消了卫青秋要请顾凉的心思。
顾凉要夺位,压找不到名正言顺的借口,甚至只能暗地里下药,此时又怎敢明目张胆的跟二皇子作对?
“也是。”点点头,忧愁地叹了口气,“可——”
“时间不早了,早些歇息吧。”左丘霄打断,轻声道:“事虽难,但还没到无路可走的地步,放宽心,会没事的。”
卫青秋叹道:“希如此吧。”
话虽如此,但二皇子指给左丘东的士兵人数太多,左丘霄的暗卫纵然都是锐,可无奈伤惨重,又不能被左丘东的人知晓而愈发放肆,他们连上药都只能在地下室悄悄进行。
饶是如此,左丘东也没消停多久,第二天一大早,一群人便乌泱泱的进了西苑,瞧着竟比昨日下午来的人要多上三五倍!
带头的仍是于氏,穿戴简朴,神也憔悴了不,被带头的几个士兵呼来喝去,往日左家大夫人的风早已消失殆尽。
万幸,卫青秋已将书房、库房的有用的药丸、药草全部整理带到了柴房,倒不用担心这些好东西被左丘东的人翻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