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氏脸一热,心中涌出万般的不甘。
前几日还和静兰一起取笑孙氏,可不过几天的工夫过去,风水流转,二人的地位彻底掉了个个。
“哑了?怎么还不说话?!”屋孙氏不悦喝道。
于氏咬了咬牙,方着头皮进去,撑出一副和从前无二的样子,只是笑容很是尴尬:“弟妹也知道,大爷子不好,方才我们去了之后,还没说两句话,大爷就晕倒了,我们也没办法。”
眼看孙氏要责骂,忙又道:“但弟妹别担心,我们留了两个人在那里,等左丘霄一醒,我们立刻还去质问,一定能在今天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。”
“这话听得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。”孙氏撇,端坐在高位上捧着杯茶,不急不慢地喝了几口,接着说道:“几天前就是这幅说辞,今儿还是,可两三天过去了,丁点进展都没有,让我怎么相信你?”
于氏脸上发烫,却并非恼,而是怒气使然。
然而,今时不同往日,再生气,也只能忍耐,连脸都不敢甩一下。
“问你话呢,哑了?”孙氏不耐烦地瞪一眼,催道:“我儿看在你是家里人的份上,信任你,才把这桩差事给你去办,你总不能他失吧?说说,我儿给你的这桩差事,你到底打算怎么办?!”
于氏咬着后槽牙,强压下一腔怒火,摆出干的笑脸,“弟妹放心,我定不负了丘东的信任,一定尽快把东西都找出来。”
说着,理了理服,挤出个笑:“我这就再去西苑一趟,看看大爷醒了没。”
平心而论,于氏的笑容实在勉强,但孙氏想看的,就是这勉强、极力忍耐的笑。只有这样,才能舒了那口气,将被欺压了几十年的怒气、不甘都发泄出来。
从前耀武扬威又如何?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。
是以,孙氏大手一扬,得意又慵懒:“那我就等嫂子的好消息了。”
“好。”
于氏又笑了笑,这才转退出去。
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,于氏脸上的笑顷刻间烟消云散,滔天的怒、恨蜂拥而现,使得整张脸狰狞不堪。
并未去往西苑,而是绕路回了自己的院落。
“母亲回来了。”左驰骋已在屋等候多时,见回来,并未起,而是淡淡问道:“看你这样子,应该是没拿到想要的东西,还被二房的人嘲笑了一番吧?”
于氏本就在气头上,在二房的人面前不敢放肆,却是不怕这个儿子的。
当即抓起桌上的茶杯朝左驰骋扔过去,同时破口大骂:“算是个什么东西!被老娘踩了几十年的烂石头,一朝得势便忘了姓甚名谁了!再说了,那算得势吗?不过是儿子脸皮厚,会吹捧贵人,有什么好得意的!我迟早会再把踩在脚底!”
左驰骋武功极高,完全没将那茶杯放在眼里,轻巧一闪就躲了过去。
而后,他神淡淡,仿若在说别人家的事,“母亲这话可就错了,一旦二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,左家大半家产都会为他们的囊中,到时候,即便他们不把我们赶出去,我们没了家产,兴许连住的地方都会被他们占为己有,我们又能落得什么好下场?”
于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。
左驰骋又道:“我方才去西苑转了一圈,得知左丘霄又晕倒了。母亲,这不是你的手笔吧?”
眼下于氏劝不动,左静兰更是帮不上忙,他只能和左丘霄合作,万一左丘霄出了岔子,大房真的要没落了。
所以,在确保他和左丘霄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之前,必须确保这其中没人捣乱,尤其是他至亲的人。
于氏不能帮忙,至也别给他们使绊子。
“你觉得你娘我是那么狠毒的人吗?”于氏没好气骂道:“我要是能杀死他,我早就下手了,何必等到今天?!”
左驰骋“嗯”了一声,站起,“不是你最好。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“你来找我就是为了问这件事?”于氏气得瞪圆了眼睛。
“不然还能为了什么?”左驰骋自嘲地笑了下,“你都明确拒绝我了,宁愿和二房一起打压左丘霄,都不愿意暂时放下芥守住大房,我还有什么好跟你说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