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请求直直盯着朝元,眼神锐利如剑,仿佛能穿过他的皮直达心,探查到他心深的想法。
饶是一向镇定的朝元,此刻额头上也冒了汗珠,眼中闪过慌乱,“卫姐姐说什么,我怎么、怎么听不懂?”
“听不懂?”卫请求冷笑,“好,那我换个简单点的问题。”
上前一步,“你最近是否见过刘悠,是不是还在跟他来往?!”
朝元是孤儿,又是个有主意的,寻常人本无法轻易和他为朋友,更别提常来往谈。思来想去,也就一个刘悠,不仅和朝元关系匪浅,还知晓京中诸事,是最有可能
卫青秋步步:“看着我的眼睛,回答我!”
朝元愈发慌乱,眼神闪躲得厉害,言辞间满是迟疑,吞吞吐吐,半晌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。
见状,卫青秋索挑开了,道:“我初认你时你住在深山,后才来到南山郡居住,在我的印象中,你压没去过京城,自然不知晓京中局势,更别提二皇子为人了。这些事,除了刘悠,还有谁会告诉你?”
朝元被到死胡同。
“又或者,你这些日子见了其他什么人,开始为别人办事。”卫青秋盯着他,语气压低,故意道。
朝元顿时慌了,急忙道:“没有!我没有帮任何人办事!”
“那就是刘悠咯?”卫青秋道。
朝元默了默,最终还是抵抗不住,乖乖招认:“刘悠离开后,我的确还联系过他一两次,但我已很久没见他了!卫姐姐,我可以发誓保证,即便是在和刘悠来往期间,也没有过你和左爷的事,大多时间,我都是听刘悠说话。”
说到这儿,他犹豫着去看卫青秋的脸,发觉好似没自己想象中生气,才又接着说道:“京城还有二皇子的事,都是刘悠告诉我的。他……他说了很多,又很愤恨,我这才记住这些事,否则我怎么可能知道?也再没别人对我说这些了!”
刘悠之前是鸣公公的人,对二皇子了如指掌,且因立场不同而仇视二皇子,的确说得通。
但卫青秋想不明白,刘悠为什么会跟朝元说这些。
朝元是他的救民恩人不假,可刘悠连自己的真实份都不肯告诉他,又为何会对他讲这些机?要知道,这些机也不是人人都知晓的,刘悠说了这么多,就不怕朝元怀疑他的份?届时岂不跟他百般隐瞒份的初衷背道而驰?
见卫青秋不再追问,朝元吞了吞口水,主动说道:“其实,在我还不知道刘悠真实份的时候,对这些话也有过怀疑,可现在看来,卫姐姐,刘悠说得是真的。这个二皇子果真心思狠毒,不是好人。”
卫青秋没反驳。
二皇子利用左丘霄为他办事,当初承诺会保住他的命,可最后还是坐视他被下毒;之后左丘霄向他提出解除合作,他面上不说,背地里却派人下毒;暗中控制蛊族为他炼制毒药;借兵给二房闹事……
桩桩件件,哪件能解释得清?
若他为自保而做出许多不得已的事来,那也就罢了,可这些事分明都是他主动出击。
“左府的事,二皇子也参与了,”朝元再次道:“卫姐姐,你还要照顾左爷,定不方便出门,我和弟弟们却是都在外面,行动自由。所以,你如果有事需要我们帮忙,一定要说!”
卫青秋回神,抬眸对上朝元坚毅的眼神,片刻的犹豫后,定了定眼神,道:“眼下,的确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。”
“什么事?”
之前卫青秋不同意工匠立刻修缮药王谷机关,除却因自己不方便出门,担忧灯心生事,也是怕工匠势单力薄,会被灯心欺辱。
但眼下,朝元等人武功见涨,人又多,由他们去帮工匠,也能放心回左府照顾左丘霄。
朝元和工匠早就见过,倒省了卫青秋介绍,加上朝元稳重,更是连解释都不用了,付了工匠工钱便直奔左府。
按照原路返回,府还是静悄悄的,冷冷的月照在地面上,好似给万都覆了一层霜。
卫青秋屏住呼吸,轻手轻脚地敲了敲西苑的门,还没来得及跟门的暗卫对暗号,门突然“吱呀”一声打开,接着,一大群侍卫冲出来,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团团围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