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说出口,别说族老们震惊的掉了一地眼珠子,就连于氏也瞪大了眼睛,显然被左丘霄的忍耐力惊着了。
二人亲都快一年了,还从未圆房,若说不是假夫妻,再没别的理由了。
“梅霜!”卫青秋咬着牙,双眼通红,不自觉地流下泪来。
既是气愤梅霜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倒戈,也为左丘霄觉得不值——平日里左丘霄是怎样对待梅霜的,没人比更清楚。那样的真诚,却换来这样的结局,左丘霄醒后还不知得多伤心难过。
如此想着,咙里似是被塞了东西一般,半晌才说出话来,声音哽咽:“爷如此相信你,你不是不知道于氏曾对爷做了什么,如今爷还未苏醒,你竟跑来给于氏做人证,你可曾想过爷知道了会怎么想?你太让人失了!”
却不想梅霜动也不动一下,目坚定地看着族老们的方向,道:“奴婢有脑有心,知道怎样才是为了爷好,不劳夫人心。”
“你——”
卫青秋的指责还没说出口,就被于氏打断了,对方语带讥讽:“梅霜,你错了,不是大爷的妻子,只是一个妄图谋害大爷的毒妇!本不配你称呼他为夫人!”
“谋害?”梅霜楞了下,还没来得及追问,就被于氏的人按住。
“这里没你的事了,下去伺候大爷吧。”于氏摆手,示意婆子将梅霜拉出去。
梅霜想要挣扎,但两三个训练有素的婆子上前摁死了,竟半分挣扎不得,还未来得及问出心中疑就被拖下去了。
卫青秋正在头脑风暴,想要在短时间编造出一个合理的理由,眉头皱,完全没注意到梅霜的异常。
“事再明了不过了,”于氏总结道:“卫青秋和左丘霄是假夫妻,兴许是大爷哪里不小心得罪了卫青秋,便起了歹心,想要毒害大爷!各位族老,此事认证证俱全,还请你们早些发落了这毒妇,好让大爷安心养病!”
卫青秋急道:“事不是这样的,我和左丘霄虽不是真夫妻,但他对我极好,我从未想过要毒害他,我——”
“你说你没毒害,倒是拿出证据来啊。”于氏话语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,“我可是把你毒害大爷的证据都拿出来了,你的呢?”
卫青秋急出一头的汗!
此时此刻,已顾不上去想梅霜为何要背叛,最要的,是要尽快说出一个合合理的借口,哪怕不能助彻底脱,至也能帮与族老、于氏等人斡旋一阵子。
然而,越是急,大脑就越是乱,正是六神无主之际,高族老已然下了最后的审判:“卫青秋,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?”
“来人,”族老们俨然没向给解释的机会,说完便唤来小厮,“将这个毒妇拖下去,捆绑起来,准备——”
“等一下!”
喊停的却是于氏。
顶着或诧异或震惊或疑的目,于氏走到各位族老面前,压低了声音:“这毒妇会妖术,若此事由我们亲手置,妖趁机戕害我们可就不好了。各位长辈,我听闻南山郡来的那位新郡守是大爷的朋友,不如,我们将这子移府,给郡守置,如何?”
几个族老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。
于氏和卫青秋不和早已不是,眼下能够亲手置仇人的大好机会,竟要让给旁人?
“眼下左家不安稳,丘霄又一直病着,实在不宜再闹出太过腥的场面来。”于氏解释:“再说,宗族虽有置族人的权利,可归结底,并非我们家的人,给府,于明面上过得去,外人也会称赞我们左家仁厚。于我们于左家而言,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,还各位族老能够同意。”
于氏在外素来是一副菩萨样,此刻这番话倒也并未让人生疑。
再者,卫青秋是个厉害角,族老们也怕单靠宗族的罚镇不住,思来想去,都点头同意了于氏的建议。
“来人,将卫青秋这妖捆好了,即刻送到府去!”
随着族老一声令下,卫青秋上的绳索又多了几层,最后几乎被捆木乃伊,但万幸没被堵上,眼上也未被蒙上,只手脚不能动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