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卫手抖得厉害,饶是知晓此事与自己无关,可在二皇子和灯心面前,还是抑制不住的害怕,两只手哆哆嗦嗦,险些将那药包摔出去。
见状,灯心轻嗤一声,嘲讽道:“殿下,您这府中的侍卫该好好训一训了,这怯怯懦懦上不得台面的样子,哪里像是皇子府上的侍卫?倒是比那寻常大户人家的小厮都不如,旁人见了岂不耻笑?”
随口一提,二皇子想都没想,挥手吩咐后的贴侍俾:“不中用的东西,将他拉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侍卫当即被拉出去,惨声越来越远。
药包则被二皇子的贴侍俾拿起,双手奉上,“殿下、灯心姑娘,可以查了。”
“嗯。”
药包包得很严实,足用了三四层牛皮纸,待掀开最后一层牛皮纸时,灯心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期待——不管这药包有什么东西,但凡多出一丝和药材不相干的东西,都要拿此事来做文章,好让二皇子将卫青秋赶出去!
不!
要二皇子直接杀了卫青秋这个贱人!
一想到卫青秋死在自己面前的样子,灯心就激动得双眼放!
双层兴奋叠加,手指轻颤,无比激动又期待地将最后一层掀开!
干干净净的一小堆药草,因此种药材是以草梗药,所以都不用细翻,就能将纸包的东西看得一目了然。这一小堆药材干干净净、分明,别说信,就是连多余的草叶都没有半片。
二皇子收回目,“给卫神医送去。”
“不对!”灯心喝住下人,不甘心地一一草梗起来看,“这里面一定有东西,否则不可能遣人送来,这里面绝对有猫腻!”
二皇子也不说话,任由去翻。
灯心也算耐心,竟真的一一草梗检查起来,可检查了大半,都没看出丁点端倪。一旁二皇子等得不耐,皱眉道:“本就没什么了不得的东西,你不相信非要去翻,翻了那么久,又丝毫东西都没翻到,你还执拗个什么劲儿?赶放下给卫青秋送去,否则耽误了时辰,你可弥补不了!”
“殿下是说我不如?”灯心不服气道:“我平日里对——”
二皇子摆手,愈发不耐:“你送去就送去,啰嗦什么?我还有旁的事,没心思跟你闲扯。”
灯心咬了咬,只得将东西重新包好,随手塞给一个小厮,阳怪气道:“听见殿下说得了没?赶给那位大神医送去,别耽搁了人家炼药!否则,你我就算有七八十条命也赔不起!”
小厮垂首领了,也不敢看二皇子和灯心的脸,忙不迭跑着送去。
相较这两位主子,卫青秋待人谦和,说话又风趣,最重要的,把下人当人。所以,即便来府上没几日,但下人们都爱往那里去,希能做院里的下人。
这小厮也不例外,一路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卫青秋,可巧正在炼药,小厮忙不迭将药送上,将原委一五一十说了。
说到这药是药铺那小伙计特地送来的,卫青秋的眼倏地亮了。
确认道:“是那小伙计送来的,他可还说了别的什么话没有?”
“那倒没有,门口的侍卫不让他进来,这药本是要由侍卫送来的,只是……”小厮压低声音,将方才之事细细告诉卫青秋,末了,笑道:“我虽没瞧见二皇子的模样,但听声音也能猜到殿下必定生了大气。我想,用不了多久,卫神医你就是咱们府上唯一的神医了。”
卫青秋配合得扬起个笑,同他玩笑几句,便找了个借口支走他。
这样一来,院便只剩下和小丫鬟两人。
招手,“快来,我们一起看看这药里藏了什么东西。”
丫鬟忙凑上来。
药包的草梗分明,乍一看本看不出什么,卫青秋琢磨了好一会儿,将视线移向包着这药的牛皮纸。
早前收留刘悠的时候,曾听对方讲过几个故事,其中就有用无字纸来传递消息的容——用特制的墨水在纸上写好要传递的容,晾干后纸上字迹自然消失,而后顺利传递出去,想要看时,只需用水浸湿纸张即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