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二人乃是左丘东母亲孙氏娘家的孩子,因前几年他们老家发涝灾,家里连饭都吃不上,不得已来投奔了孙氏。然而,孙氏当时所在的二房尚且需要仰仗大房的鼻息生存,自是帮不上娘家的侄儿,只能保他们不被饿死罢了。
不过,如今二房靠着溜须拍马从二皇子那里得了士兵,靠此从大房手中抢走管家权,这两个兄弟跟着水涨船高,连束发的冠都用上金质的了。
卫青秋暗暗摇头。
“反正这房子以后就是我的了,明日起,我就将那花魁买来放到我院里,日日夜夜同……嘿嘿嘿,今时不同往日嘛!日后肯定不会瞧不起我了,哈哈哈!”男人眯着眼睛意,看背影都能觉到那扑面而来的油腻和猥琐。
卫青秋嫌恶地皱眉,同时捕捉到关键信息——这院子被孙氏兄弟其中一人占了。
他要住在这儿,左驰骋去哪儿了?
也是赶巧,心底刚冒出疑,那二人就提到了左驰骋。
“要我说,左驰骋这武夫真是屁都不懂!”一人嗤笑:“这么好的院子,他不置办些人来摆着,反倒搜罗了一堆冷冰冰的铁疙瘩放在院子里,实在有碍观瞻,真不知道他那脑子里都是什么东西。”
“武夫嘛,都是这样的。”另一人说完,又笑道:“不过南兄也别急,等你将那花魁带回来,这院子不就变得不一样了吗?再纳几个妾,下人种些花啊草的,岂不哉?”
“还是兄弟懂我!”
说完,二人又畅谈了一番对未来的想象,越说越离谱,卫青秋听得直翻白眼。
没心思接着听下去,往后退了几步,估着到了厅堂上方,悄悄地揭开瓦片,眯着眼睛往看。
不出意外,主位上坐着的人是左丘东,他侧由装束清凉、妆容妖艳的子围着,再往下,方是二房、三房的人,有卫青秋从前见过的,也有看着眼生的,看装束、打扮,像是前几日才赶到,急匆匆来参加宴会的。
卫青秋听了一会儿,底下众人大多都是议论姑娘、妾室一类,期间几人不断吹牛,听得愈发厌烦,索将瓦片盖好,转走了。
要去找左驰骋。
暗卫说了,这几日左府无人进出,想必左驰骋还在府。而且,左丘东竟将他从自己的院子赶了出来,想必两人是撕破了脸,左驰骋定没落到好去。
仗着穿夜行,左丘东又在那院子里饮酒作乐,卫青秋也不急,专往那偏僻无的院落里看。
却不想,找了好一会儿,直至逛到西苑,还没发现左驰骋。
“夫人!”
后忽的传来一声轻呼,正是随一起来的暗卫。
忙转,“找到蝉们了没?”
“找到了。”暗卫回禀:“蝉、耀宗都找到了,只是不见梅霜姐姐,耀宗大人也不清楚去了何。对了,三爷和耀宗被关在一起,上有好多伤,动都不能动。我们将他也带出来了。夫人,是否要带着三爷一起走?”
卫青秋虽早就料到左驰骋过得必定不好,但也没想到他会被打!当下吓了一跳,却也顾不上多问,当机立断道:“先带回去再说!”
暗卫:“是!”
今夜本是想着找左驰骋来商议要事的,再让暗卫找到蝉等人带回去,却没想到短短几日府里出了这么多变故,一时思绪烦杂,直至回去见到蝉和耀宗都安然无恙,方松口气。
“我们怎么找都找不见梅霜姐姐,也不知道去哪里了。”暗卫可惜道:“要是也了伤,一个孩儿家,还不知道要怎么——”
卫青秋还想着被梅霜在族老前摆了一道的事,当下忍不住哼道:“那么机灵的一个人,怎么可能伤。说不定,人家现在也有了独立的院子,有下人伺候,在府里当小姐呢。”
暗卫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,一时愣住:“夫人,您这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去看看药煎好了没,煎好了就给三爷送去,让他喝了早点康复,明日我还有话要跟他说。”卫青秋并不想与他多谈,毕竟他们和梅霜相惯了,自然更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