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梅霜?”郡主重复这个名字,疑道:“此人是谁?”
卫青秋心中一震——难不梅霜并非被郡主策反?
若梅霜还忠心耿耿,为何要在族老面前穿自己和左丘霄的关系?服饰左丘霄多年,和于氏等人势不两立,总不可能是突然间去帮于氏做事了吧?
如果不是郡主,还能是谁?
还是说,郡主为了保住梅霜这颗棋子,在说谎?
一时间,卫青秋脑海中闪过万千种可能,迅速将震惊的绪压下去,故意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郡主还要演戏么?梅霜本人都已馅,您又何必再替遮掩?”
“做过就是做过,没做过就是没做过。即便真是我安排的细作,我堂堂郡主,何必要为一个不流的细作遮掩?你也未免太瞧不起人。”郡主冷哼。
单看的神态,的确不像是撒谎。
不过,有方才的例子在,卫青秋不敢轻视,当即讥笑道:“郡主方才还死不承认曾下毒谋害左丘霄呢,怎么,如今就摆起清高来了?”
郡主被噎了下。
过了会儿,又不甘心地说道:“真当你们那院里有多不风似的,我要下毒,随手安个小丫鬟就是,何必辛辛苦苦策反跟随左丘霄多年的丫鬟?不过,左右这跟我没关系,是你自己没本事,找不到真正的细作,才胡乱指一气,将不相干的人赖在我头上。”
“郡主这激将法用得不错。”卫青秋面上淡淡一笑,并不争辩。
但的心里,却忍不住犯起嘀咕:难不,那个细作真的不是梅霜?
可梅霜也并非没主见的人。
当时左丘霄晕倒,眼看着整个左家只有卫青秋才能救他,可梅霜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联合于氏,在族老面前穿的真实份,使得被迫离开左家。
将唯一能救左丘霄于水火的人赶出去,这能是左丘霄的心腹能做得出来的事吗?
正想着,郡主府的人带着左家暗卫回来了。
暗卫见了,立刻上前:“回禀夫人,爷已醒来,我找大夫瞧过,大夫说并无大碍,一切康健!”
卫青秋暗松口气。
“这下你满意了吧?还不快放了我家郡主娘娘!”婢大声喊道。
卫青秋没出声,更没放开郡主,只暗暗收回一只手,从怀里掏了颗药丸出来。而后,卫青秋给暗卫使了个眼,示意对方捂好口鼻子。
暗卫虽不懂什么意思,但还是乖乖照做。
卫青秋位置隐蔽,动作幅度又小,压没几个人瞧见。
不知晓的婢见犹豫不决不肯放人,只当突然反悔,急得大嚷:“你怎么说话不算话!当初说好了,你家爷醒了就放郡主,怎么——郡主!郡主你怎么了?!”
竟是郡主突然晕过去了!
周围一群人顿时慌了,忙不迭跑上去,可跑到一半,众人只觉眼前发黑,脑袋发胀,四肢不控制,接着全无意识。
眨眼的工夫,整间屋子除却刻意控制了呼吸的卫青秋,还有提前捂住口鼻的暗卫,其余人全部倒下。
“我们快走。”卫青秋好心地将郡主放平在地毯上,催促道:“我只点燃了一半的香丸,他们很快就能醒过来,我们得在这之前离开。”
“是!”
一炷香的时间后,强力壮的侍卫率先醒来,接着是婢,最后才是郡主。
众人懵了一阵子,互相提醒才想起之前的事。
婢扶着郡主坐到榻上去,咬着牙愤愤不平道:“这贱妇实属诈,竟然放迷香!若没带迷香,我们本可以抓住的!”
“都逃走了,还说这些做什么。”郡主沉着脸,“这一逃,日后再想抓着,可就难了。”
婢也深知这一点,故而格外气愤,絮絮叨叨了骂了许久。
直至——
“郡主娘娘,公子不知怎的知道了方才发生的事,正吵着要见您。”有下人来报。
婢下意识要拒绝,但郡主抬眸,应允道:“他来。”
“是。”
侍俾退下,婢打量着郡主的神,顿了顿,到底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郡主娘娘,其实奴婢有一点一直没能想明白。”
“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