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丘霄虽一直不曾亲自出面,但商会的选址、装潢,皆是由他一手选择设计,空间不大、极致简约,可以同时容纳许多人,且因空间规划合理,不会造大范围的拥堵,可谓心至极。
此刻,数百名商户都在这间位于云桥旁的小铺子,在商会活计的提醒下,有条不紊地排队,张而又激动的等待,随着队伍缓慢前进。
等得时间太长无聊,前后几个人不由低声攀谈起来。
“虽然三两银子不多,但看这满屋子的人,可见商会这次出手可真够阔绰的!”
“谁说不是?可见啊,这商会活计说得大掌柜是左丘霄,极有可能是真的。”
“有左家大爷左丘霄护佑着,这商会肯定出不了事。”
“幸好我进来了,不然跟那卖棺材的老牛似的犹犹豫豫,这回可就领不上银子了。”
“不过,这左家如今不是二房当家吗?左丘霄怎么——”
不等此人说完,前面的队伍陡然空出一大截,众人忙往前走,压没人注意他的话。
正如这商户所说,每人三两虽不多,连某些小商户半日的盈利都不如,可上百号人加起来,三两又三两,左丘霄足足从钱庄中取了五百两银子!饶是如此,几日后每个商户都领完银钱,这五百两也没剩下多。
此局闹得满城沸沸扬扬,未做生意的普通百姓也知道这家商会豪无人。而领到钱的商户们之余,也暗暗算了一笔账,知道商会拿了多银钱出来,愈发坚定了要跟随商会的心。
左丘楚得知此事后,后悔得肠子都青了,连锤了桌子好几下,都不足以发泄心中的懊悔和不满。
他咬牙切齿道:“当初我都说了,不让你作假、不让你作假,你偏偏不听,这下好了!三两银子飞走了!”
“事已发生了,这个时候后悔有什么用?再说了,只三两银子而已,大哥边小厮都瞧不上这点钱,大哥眼红什么?”左丘瀚才不肯承认是自己判断失误,才造兄弟二人错失机会。
左丘楚和他是亲兄弟,却不代表肯轻易原谅,当即起,扯着嗓子在屋吼了好一会儿。
“眼下是只有三两,但这些商户还没给商会创造利益,他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来,以后给的好还能吗?”
“左丘东本来就不行了,就算这商会真的是左丘霄的,我们真的投靠了他,又有什么坏?”
“人家左丘霄随便就能拿出五百两银子,你觉得他看得上我们手里这几个小铺子吗?”
一连串的质问和斥责丢过来,左丘瀚的脸已黑了锅底,忍无可忍道:“那你想怎么样?难不现在要我跪着去求左丘霄,哭着喊着,让他同意我们加那个什么破商会?!”
左丘楚顿时沉默下来。
已被商会踢进了名单,再后悔,也只是让兄弟俩更丧气罢了。
左丘瀚发泄了不满,略略冷静些,缓了语气,道:“不管这商会后到底有没有左丘霄,眼下商会刚开,就敢拿出五百两银子,可见这是个好靠山。我想,咱们还是得想办法进这个商会才行!”
他道:“不管左家最后由谁当家做主,只要咱们手里有钱,那就谁都不怕,你说是不是?”
左丘楚发泄了那么多不满,终究也是为了不能进商会而气恼,如今得知弟弟和自己是一个心思,当即凑上去,一改方才的冷脸,热络道:“你有什么好主意?”
“先去商会那边看看,探探消息。”左丘瀚起,“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百胜。”
“对对对,你说得对,我们这就去!”
二人为了不被人发现,特地换了装束,又找了几个五普通的小厮,由他们假扮商户进商会打探,获取更多信息。
这一番收拾下来,二人再出门时已是晌午。
到了商会,假扮伙计的兄弟俩垂首跟进去,寒暄了好一阵子,刚要切正题,门外忽慌里慌张闯一小厮,一把扯住左丘楚的裳,“爷,不好了,家里遭贼了!”
眼看满屋子伙计、商户的视线齐齐聚拢于自己上,左丘楚立时慌了,一把甩开小厮,“什么爷、老爷的,你认错人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