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纪轻轻,居然将主意打到这来,妇人早就在旁边虎视眈眈,好好的一句话,生生被曲解别的意思。
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甚至是懒得理,兀自说道,“先生一正气,也要为今后的日子做打算,您做了修平的夫子,我一月给您五百文,也好改善家中生活。”
横眉怒目的妇人瞬间熄火,脑子里只剩下那五百文,回转过神,没有方才的张牙舞爪,呐呐的说道,“五百文……”
这几乎是他们普通人家半年的收,如今不过是去教教书,用不着做那些体力活,就能拿到这么多钱。
邱夫子听见这话,眉间虽有松动,却未曾掀起太大的绪。
反观那妇人,恨不得立刻替他答应下来。
见他迟迟不吭声,许是急了,“你就快些应下罢,家里如今都要揭不开锅了。只是去让你教个书,又不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这还要考虑吗?”
这天大的好事,好不容易落在他们头上,又岂能放过?
妇人脸上堆满笑,不待他说话,便凑上前去,“去,一定去!”说完又狠狠拍了下邱夫子,冲他使眼。
邱夫子忍着咳嗽,面容憔悴,半是妥协着应了。
纪修平这个人,他有所耳闻,天资聪颖,待人也极是温和,假以时日,必大。
芊满意的笑笑,从随的荷包里数出五百文,放到桌子上,“这是定钱。”
话虽这么说,不过是送给他的看病钱,文人清高,若直接道出实,不被理解便算了,怕是要被轰出门去。
芊可不希费尽心思的先生病恹恹的,纪修平以后的康平大道还得指他呢!
邱夫子看着那堆铜钱,面白了白,也明白这么说是顾着他的面子。
“小娘子放心,我定会好好教授于他。”他郑重的说道。
“如此,我便放心了。”
出来后,时辰尚早,芊腹中空空,唱起了空城计。
找了间看起来还不错的面馆,进去坐下。
一阵谈话声传来。
“唉,你知道吗,杏花最近来了个头牌,长得那一个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背着嫂子去看过了?”
男子左右看看,食指小心翼翼的嘘了声,“是镇上的赵三说的。”
“赵三?”同伴闻言多了兴趣,“可是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!”
赵三是镇上出了名的混子,没个正本事整天游手好闲,东蹭一家西蹭一家,打探的一手好报,名副其实的八方通。
上至镇子的百年历史,下至哪家昨天刚生了猪崽,就连,他也能说得清清楚楚。
外乡人想要打听点消息,还得从他手上买。
热腾腾的面端上来,零零星星撒了几片丝,芊若有所思的盯着桌子。
半晌,才拿起筷子。
咿呀的唱曲声,离得老远都能听见,芊进了戏,站在角落里。
戏班子正照着话本排练,也没发现。
“十日后,你们便要正式上台,这之前万万不可马虎,仔细照着台本演。”等他们表演完,芊才开口。
为了让他们专心排练,戏已闭门好几天,这几日一点收都没有,众人难免有些心浮气躁,私下里不了小声议论,听这么一说,心中稍微安定。
红漆大片从柱子上剥落,“只是这戏,”芊抬头看向上方悬着的蜘蛛网,破败之很是浓重,“需要重新修整一番。”
戏需要修葺,破损的地方不,班主不是没想过去修,无奈生意不景气,就没有多余的闲钱。
听见这话就没吭声。
芊收回视线,“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,我来出,只是这修葺你务必要找镇上最好的工匠。”
“还有,”从怀里掏出一张图纸,递了过去,“按这上面的来。”
班主将图纸摊开,面难,“这……”
活了这几十年,还从未见到这样的房屋构造,一时便愣住了。
“把这给那些修葺的工匠,他们自然会弄出来,”芊没法解释那些对于古人来说极为奇特的构造,想了想又道:“你可认识赵三?”
冷不防这么一问,听到这个名字后,班主先是顿了顿,“姑娘为何打听此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