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孽障!你今個兒要是敢出這個門,就別再回來!”
“知道了。”安映雪無所謂地擺擺手,“回頭凍死了您給我收個就。”
“你,你……你,簡直無藥可救!”安父氣得渾發抖。
安映雪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門外等着的衙役正急得手頓腳,見出來,滿臉焦緩了緩,恭敬地喚了一聲:
“安姑娘!死者是個人——原本這種案子不該來找你的,但死得實在蹊蹺。在南山那頭被發現,從燃起大火,不是燒了林子,連幾家農戶都被燒了個!”
衙役們頓了頓,又道:“那……真是小的見過最可怖的,半邊漆黑如炭,半邊偏又白花花的……縣令大人已經封了城,正在一一核查。這是案卷,您請過目。”
安映雪蹙着眉應了一聲,接過案捲來看。
仵作原本是最卑劣的職位,甚至連個小都算不上,歷來都是下等人才去做的活,平素里也不得人尊敬——但安映雪是個例外。
驗手法極多,爲人又嚴謹,思維縝,這幾年在縣衙里,許多起案子都是由告破。
不論是縣裡的尋常人家,還是縣衙里的衙役縣令,無不口稱讚。
到如今,但凡是什麼疑難雜案,縣令總是全權給安映雪。
只可惜唯有安家,將安映雪視爲洪水猛,認爲做了下賤的活計,毀了整個安家的名聲!但,安映雪不在乎——或者說,現在的安映雪不在乎。
原來那個在意安家,在意父母兄妹的安映雪,早就死了。
原主在安家過得像個丫鬟,任勞任怨,爲別人着想,可下場呢?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,難以瞑目。
安家在清河縣也算是上層人士了。
安映雪想查原主的死因,並不容易。
翻看着案卷,不知不覺就到了縣衙,進了停放的屋子,已經有人將慣用的那套東西拿來了,雖然比不得現代細,但也尚且可用。
只是一進門,鋪天蓋地一夾雜着焦味與臭的味道襲來。
死者是個大約十來歲的子。
份還沒查明。
衙役屏着呼吸,快速道:“安姑娘,有個人行爲可疑,這兩天只有他這一張生面孔進城。我們已經把他拘在牢房裡頭了,若是有需要你知會一聲。”
說完,便逃也似的跑了。
安映雪神微凝,打量着屋子裡的。
戴上了縣衙里專門爲尋來的手套,用的是南島雲,製的手套薄如蟬翼。這東西常見得很,只是沒人將它用來制手套罷了。
若是尋常人見了這死者,必定要尖出聲了!
上半部分幾乎沒法辨認,燒得面目全非,焦黑可怖,出點點斑白的骨頭和牙齒,那也熏上了不焦黑,大約是擡回來不小心剮蹭到,才了點白骨出來。
再往下看,倒是相對完好一些,只是跡與焚燒的痕跡相互錯。
右邊的手已經只剩半把骨頭,猶如利爪卻緊緊攥緊,仿佛厲鬼。
古代科技不發達,又毀這樣……不得已,安映雪閃進了醫療空間,拿了械出來對進行檢驗。
另一邊在心裡默記。
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天。
死前曾中過蒙汗藥。
散的擺上有手印,雖然殘缺不全,只有左手大拇指,食指,但大約能辨認出指紋。
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