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平村近來不大太平,先是村子裡莫名其妙鬧起了鬼,請人來看卻什麼都沒有發現。
又是村子裡的男人,接二連三遭遇意外,運氣好些的只是缺胳膊兒,運氣差些的,如今還躺在牀上半死不活。
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謠言,說是因爲村裡面的人作惡太多,才會招來惡鬼報復。
可沒人把這當一回事,在這些村民看來,若一個人活着的時候都鬥不過他們,更遑論死了變鬼還想斗贏他們,簡直是笑話。
所有人都認爲這是一場認爲的謀,尤其是在那個姓謝的年輕人來過後。
那位姓謝的年輕人,據說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神探,來村子裡查了兩天後,一口咬定說是有人在暗中裝神弄鬼,並且還報了,讓府的人晚上進來抓住罪魁禍首。
可就在那一天,那個姓謝的年輕人失蹤了。
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、從什麼地方失蹤的,只知道他失蹤了,留下一首據說是帶着的詩,越發讓這件事變得撲朔迷離。
村子裡的人因着這位謝公子的失蹤,又開始膽戰心驚,終於忍不住相信傳言,村子裡是真的有惡鬼在作。
有幾個村民尤其心虛,聚在一起商量一陣後,決定以後還是老老實實做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,不要再爲了一點蠅頭小利,去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。
他們都是這樣想着的,但凡事總有意外。
當一個容貌上乘氣質獨絕,卻又偏偏和父母親人走散,還不小心失了憶的姑娘出現在村中時,那被他們按下去的心思又開始蠢蠢。
到底是沒能夠堅持住,找了和以前一樣的藉口,將姑娘賣到了百花樓。
可誰也沒想到,送姑娘離開的那幾個大漢,沒有能夠回到村里就死在了半路,冷發青,看起來像是中了劇毒。
但衆人看遍三人的全上下,也未曾發現半點下毒的痕跡。
而就在當天晚上,一向在村里很有地位的張大娘,吊死在了自己的房樑上。
驚恐地瞪着眼睛,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,死了都不曾瞑目。
張大娘和送安映雪去百花樓的幾個男人,是村子裡主要牽頭做人販子生意的,他們幾個一死,其他村民頓時就慌了,生怕下一個就到自己。
安映雪和李弘晟走的陸路,清晨從文城出發,將近傍晚才到達太平村。
“原來這裡太平村。”安映雪看着村口的牌匾。
上一次天太黑,沒注意到,這次看見了,只覺得何其諷刺。
“王二!把你婆娘出來!我都看到了,那個放火的不是什麼惡鬼,分明是個披頭散髮的人,我親眼看到那人進了你院子,除了你婆娘還能有誰?”
安映雪二人剛剛踏進村子,就聽到這鬧哄哄的爭吵。
只見一羣人圍在一戶村民家門口,手裡舉着火把木,一臉氣勢洶洶。
被困住的男人在院子裡,儘管被這麼多村民包圍,他卻並沒有太過緊張,反倒是氣焰囂張。
“好你個陳麻子,故意用這事兒公報私仇是吧?我那婆娘前些天才被我了一頓,這兩天牀都下不來,你自己問問這左右街坊誰不知道?我看張大娘家那把大火不是惡鬼放得也不是什么人放得,就是你陳麻子爲了栽贓陷害我放得!”
陳麻子面部扭曲了幾下,氣得拿腳踹門:“出來!你有本事出來說話!誰知道你家婆娘到底有沒有躺在牀上,今日你非得把出來不可!”
王二在裡頭:“我就不!這村子裡每個男人一個婆娘,我把我婆娘了上你家睡你婆娘去啊?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!”
安映雪忍不住笑了聲,“這王二有點厲害啊。”
陳麻子要被王二給氣瘋了,不管不顧開始砸門踹牆。
一羣跟着他的村民本來是跟着他過來抓真兇的,但聽了王二的一番話,又從王二隔壁的鄰居口中得知前兩天王二的婆娘的確發出陣陣慘,還有王二的怒罵聲,後面兩天便都沒有再見過王二的婆娘,想來當真是躺在牀上彈不得。
到底都是一個村裡的人,平日裡擡頭不見低頭見,先前衆人氣勢洶洶是因爲陳麻子說自己親眼看到了,可如今王二的話也是有理有據,他們倒也沒和陳麻子關係好到可以得罪王二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