據竹清的調查,藺安此人雖然也出花街柳巷,不過大多是爲了談生意,甚有個人私慾。
除此外,其他富商有錢就喜歡娶小妾或者養外室亦或是包養姐兒的癖好,藺安也通通沒有,他好像格外的潔自好。
“他在文城暫住時,最喜歡去的就是那家清風茶樓,今日應該也是去哪裡。”李弘晟說。
如他所料,藺安出來後便朝清風茶樓走去。
清風茶樓藏在一條小巷裡,三面環湖,景優,是文人墨客最喜歡的地方。
小二遠遠見到藺安走進來,人還隔得有些距離,臉上就已經掛起了笑容,上更是唱道:“藺公子來啦!”
藺安顯然對藺公子這個稱號很是喜,圓圓的臉上出笑容。
正在茶樓里品茶的人聽到這聲唱喝,偏頭往大堂看了眼,正巧藺安走進來,那壯碩的,在大堂中格外顯眼。
“喲,藺老闆又來啦?”樓上不知是誰偏頭打了個招呼。
“藺老闆這三天兩頭地往這兒跑,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位文客呢,哈哈哈哈結果鬧了半天只是個渾充滿銅臭的。”
“你們說得這麼大聲,當心藺老闆聽到了找你們麻煩哈哈哈。”
一羣穿着襦衫的男人哈哈笑着,沒說出一句話,藺安臉上的笑容便要淡幾分。
尤其是在聽到藺老闆這個稱呼的時候,顯然比起藺公子這個稱呼,藺老闆這個稱呼並不討喜。
小二也聽到了那些秀才故意說的話,只不過都是客人,他哪邊也得罪不起,便只能笑着打哈哈同藺安說話。
“許久不見藺公子,您這是剛回文城?”
藺安稍稍點頭。
小二:“您最的春芽,小的知道您好這口,就剩二兩了,特意求掌柜的給您保存着,就等着您什麼時候來呢。”
藺安顯然對這句話很用,從袖子裡拋出二兩銀子。
“勞你費心。”藺安說。
小二捧着新鮮熱乎的銀子,笑得合不攏。
要知道他一個月幹得好了也不過才一兩銀子,藺安這一出手,相當於他賣力干兩個月了。
其他店小二見到這一幕,羨慕得眼睛都紅了,不過到底是沒有蜂擁而上去對藺安拍馬屁。
這便也是清風茶樓的獨到之,否則也不至於吸引那麼多人來此。
“切,有兩個破錢就顯擺。”最先藺老闆那個秀才一撇,一副很不屑的模樣。
旁邊坐着的另一人道:“可不是麼,都說這清風茶樓是專爲咱們這些讀書人建造,好供我們互相流學習,如今卻什麼貓貓狗狗都放進來,真是人不恥。”
藺安聽着這些話,除了臉冷淡,倒沒有生氣,畢竟他不是第一天來這裡,也不是第一天聽到這些。
不過就像是蒼蠅雖然常見,可蒼蠅要總在耳邊嗡嗡個不停,也是很讓人煩躁的。
“不恥那是人才會想到的事,怎麼難道你還會覺到?”
一道清潤的聲音突兀響起,且目標明確地朝着那秀才,頓時便吸引了茶樓里衆人的目。
那位秀才也是清風茶樓的常客了,仗着有幾分才華,一貫毒得很。
一開始還會有人跟他辯論,在被他諷刺到險些去跳樓後,再沒人敢跟他對上,倒是他越發囂張。
而此人歷來最討厭的便是藺安,無論藺安本人在或不在這裡,他總有許多難聽的話,若在這裡,那便更加氣勢洶洶了,就如同剛才這般。
衆人循着聲音去,就發現從外面進來兩男子,左邊的高些,右邊的瘦些。
這兩男子穿着並不如何富貴,甚至還有些文雅,從裳上面的繡花來看,頗爲講究。
至從初步印象來看,這兩個都不像是會說出剛剛那番話的人。
然而這個想法還未在衆人腦中落定,就見右邊那瘦些的男子又說:“我也是今日才知,原來還有除了人之外的東西會到不恥,當真稀奇。”
左邊男子,也就是李弘晟,配合接口:“若這份不恥是爲自己,倒也不奇怪了。”
安映雪便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樣:“噢,原來竟是如此,倒是我種歧視了。”
“噗!哈哈哈!”藺安沒憋住,直接笑了出來,“說得好!說得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