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原上的酒烈,後勁強,不過多時,李弘晟和拓嵐都變得有些作遲緩。
帳篷的帘子從外面被掀開,格雅走進來。
“安姑娘。”笑着同安映雪打招呼。
安映雪挑眉,淡淡點了點頭。
格雅也不介意安映雪有些冷淡的態度,走到格木面前行了一禮,又不經意似的看向微醺的李弘晟。
“父親,您這是灌了洪大哥多酒啊。”格雅掩脣笑道。
格木哈哈一笑:“我可沒灌他們,是這酒後勁太大,我都有些醉了。你來得正好,安姑娘和洪公子他們就給你了。”
他待完格雅,便被攙着扶下去,步伐搖搖晃晃,像是醉得不輕。
江婉婉本來百無聊賴,一見格木走了格雅卻留下,立即直背脊,警惕地看着格雅。
格雅勾勾脣,走到二人面前。
“安姑娘,洪大哥和拓嵐瞧着還要喝一會兒,你和江姑娘先下去休息吧。”
江婉婉撇脣:“我們尚且不困,格雅姑娘這麼急做什麼。”
“是嗎?那倒是我的不是了。”格雅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,倒是和之前不太一樣。
江婉婉見鬼似的看了眼安映雪,眼神示意小心着點,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“這草原上的酒最是醉人,拓嵐,你自小喝習慣了,洪大哥可是第一次喝,你這未免也太欺負人了。”
拓嵐看了眼格雅,抿着脣沒說話。
“今日時辰也不早了,就算你不想放過洪大哥,也該讓自己歇歇了。”格雅玩笑道。
拓嵐也不是什麼爭勇鬥狠的人,先前只是一時上頭才會跟李弘晟較量,這會兒的功夫,他也知道李弘晟的酒量就和他這個人一樣,深不可測,再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。
更主要的是,對面的安映雪,已經皺了好幾次眉頭,顯然對他們拼酒的行爲並不贊同。
拓嵐主撤場,李弘晟自然不會再繼續,二人默契地放下酒杯。
“鄙舍簡陋,若有不周之,還海涵。”
有下人進來帶幾人下去歇息,安映雪一時間沒看出格雅有什麼異。
草原遼闊,帳篷一個接連一個,安映雪被單獨安排在一間帳篷里,四周是草原牧民的帳篷。
江婉婉有些不放心,“要不我還是跟你一起住吧,我總覺得那個格雅沒安什麼好心。”
安映雪:“不必,這裡是烏塗的地盤,若真出了什麼事,也是給烏塗部落的人丟臉。”
江婉婉一想,也是這個道理,便沒再多說。
謝風亭還在酒桌上時就醉得不省人事,被人擡到帳篷里後,很快就打起了呼嚕,對外界之事一無所知。
夜漸暗,明亮的帳篷逐漸熄滅燭火,草原陷一片安寧的黑中,只有滿天星辰明亮。
寂靜夜中,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到了安映雪的帳篷附近。
黑影靈巧地避開四周巡邏的侍衛,像是對這些侍衛的時間規律悉得很。
用巧勁打開木門,黑影如一尾游魚般鑽進了帳篷里。
黑暗中,安映雪呼吸平緩地躺在牀上,像是已經睡了。
拓桑盯着安映雪看了會兒,目掃過安映雪的面容,拓桑咽了咽口水。
“可惜了,要便宜拓嵐。”拓桑憾地說。
他從懷中掏出一粒豆子大小的丹藥,塞安映雪裡。
頃刻間丹藥就在口中融化,悄無聲息了安映雪的咽。
拓桑知道這藥,並沒有再去檢查,他彎下腰,將安映雪整個人從牀上抱起來。
“怎麼樣,藥給他吃下去了嗎?”黑暗中,格雅低聲問道。
拓桑點頭:“格雅小姐放心,那種藥口即化,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產生作用。”
格雅狠一笑,將後的門打開,“放進去吧,拓嵐已經等候多時了。”
拓桑腳步頓住,猶豫問:“我進去麼?”
格雅皺眉:“難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想退不?”
拓桑趕忙解釋:“我不是想退,只是拓嵐一向手段狠厲,要是他知道這些事兒都是我做的,我怕……”
格雅嘲諷道:“怪不得錫盟首領從未過讓你當繼承人的心思,就你這點膽子,若做了錫盟的首領,怕是不出一月就要被人吞併。”
拓桑有些不服氣,可是別說拓嵐,就連面前的格雅他都有些害怕,以至於連回懟的勇氣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