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安姑娘?”竹清瞪大眼,不敢置信地看着出現在台階上的人。
安映雪穿着一襲蘭黑斗篷,幾乎與夜融爲一,長發如墨,越發襯得臉雪白。
李弘晟虛浮的腳步在聽到安竹清的聲音後,重重踩在地上,整個人像雕塑一樣僵在原地。
好久,他擡頭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的安映雪,眼睛逐漸睜大。
“你.......”他頓了頓,千言萬語在間,卻又不知該說什麼。
“伱喝酒了?”離得近了,安映雪很輕鬆就聞到了李弘晟上的酒氣,皺皺眉,“雖說你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,但也沒到你隨便糟蹋的時候。”
李弘晟看着,沒說話。
安映雪疑地看了他兩眼,問竹清:“他這是喝多了?”
竹清小心翼翼看了眼李弘晟的臉,斟酌道:“也不算很......”
李弘晟腳步虛浮了下,像是有些沒站穩。
安映雪下意識手攙扶住他的,竹清福至心靈,立即道:“今夜殿下是喝了不。”
攙着李弘晟的手臂,安映雪覺到他呼吸間都有着酒氣,便也知道他卻是喝得不。
“先帶他進去吧。”安映雪說。
竹清本打算走過來幫忙攙扶李弘晟,剛走兩步,就看到李弘晟斜瞟過來的眼神,他腳步一頓。
“咳,安姑娘,我突然想起來殿下之前待了我一些事還沒有理完,我先去理,殿下......就拜託安姑娘您了。”
竹清說完,也不管安映雪還有沒有話,腳底抹油飛快溜了。
“哎?”
安映雪出去的手停住,話都沒來得及說,竹清幾個起落,已經飛快消失在了門口。
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,夜風颼颼吹着,二人只在外面站了這麼一會兒,肩上就已經落了一層雪。
無奈嘆了口氣,安映雪只得扶着安映雪去敲大門。
本來還擔心以的力氣,恐怕沒辦法攙扶住李弘晟,好在李弘晟還存着幾分清醒,能勉強走得路。
“你可別睡着了。”扶着李弘晟走到門口,安映雪對他說。
李弘晟嘟囔兩聲,眼睛半睜不睜,似乎是睏倦疲憊極了。
敲了敲門,很快有人出來開門。
門房整個人在棉襖里,一開門看到是安映雪,頓時不耐煩道:“姑娘,跟你說了三殿下今夜宿在宮中,人不在府上,您趕緊走吧。”
安映雪從李公公那裡聽說李弘晟的事後便連夜騎行趕到京城,緊趕慢趕,終於在今夜趕到。
一路打聽找到李弘晟在宮外的府邸,卻沒料到門房不讓進。
門房並沒有看到安映雪邊還掛着一個人,嘲諷道:“小姑娘,你瞧着年紀也不大,天不早了,還是趕緊回家吧,這京城裡想要嫁給咱們三皇子的姑娘那可是從城西排到了城北。”
安映雪明白了,這是將當做了李弘晟的狂熱追求者。
“你要不要看看這是誰?”安映雪將李弘晟往邊帶了帶。
門房隨意一瞟,李弘晟掀開眼皮,淡淡看了他一眼。
只一眼,就讓門房僵在那裡。
“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,姑娘您裡面請。”
門房熱恭敬地態度,和剛剛的冷聲嘲諷,當真是兩幅面孔。
安映雪也懶得同一個門房計較,攙扶着李弘晟進了府。
剛進府中沒多久,就有接到消息過來的下人上前幫忙。
“他喝多了酒,醉得有些......”
安映雪話未說完,李弘晟嘟囔一聲,疑地擡起頭,像是剛剛才清醒過來。
“安姑娘?”李弘晟疑道。
安映雪挑眉:“醒了?”
推開下人,李弘晟額頭,“我這是怎麼了?”
安映雪:“聽竹清說你在宮宴上喝多了,他將你帶回來的。”
“這樣麼。”'清醒'過來的李弘晟又恢復了一貫的疏離,他看向安映雪,疑道:“安姑娘不是在江南麼?怎麼會出現在京城?”
安映雪看了他一眼,想起李公公說得那些話。
“娘說,既然我答應你幫你找妹妹,應當快些幫你完。”說。
李弘晟眼眸微閃,“伯母有心了,不過眼下正值年關,通行不便,恐怕安姑娘得在京城滯留幾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