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弘晟在主位坐下,按了按自己的眉心,做出一副很是疲憊地樣子。
“章箬,你若是有事找我就直接說,我今日累了一天,想要早些去休息。”李弘晟說,像是累極了。
章箬嘟了嘟,掃了眼坐在對面的安映雪。
“晟哥哥,男有別,你如今尚未有婚約,怎能獨自留客在家中居住呢?就算別人臉皮厚,可你就不怕傳出去別人說你什麼嗎?”
安映雪吹了吹茶杯里的浮沫,這是拐着彎罵不知廉恥呢。
章箬說出來就是爲了貶低罵安映雪,自然不會說得太晦,不僅安映雪聽懂了,李弘晟也聽懂了。
他擡起頭,看章箬的眼神有幾分冷。
“這裡是我的府邸,我讓什麼人住進來什麼人離開,都是我的自由,好像還不到章小姐來管吧?”
聽到他稱呼自己章小姐,都不自己的名字,章箬頓時紅了眼眶。
“晟哥哥你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,這齣去的大半年你到底怎麼了?爲什麼回來就變了我不認識的樣子?”章箬噎道。
李弘晟垂眸,他一直是他,從未變過,只是以往別人看到的都是他的表面假象,如今才一點一點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而已。
“所以章小姐來這裡,是爲了教導三殿下禮義廉恥麼?”安映雪嗤笑一聲。
自然也知道在古代這種環境,一個子的確是不適合住進一個男子家裡,別說是古代,就算現代也是一樣。
所以爲了不傳出去風言風語,和李弘晟一直都是早出晚歸,除了家裡的下人,並沒有外人知道,也沒有外人看見,閒話自然就傳不起來。
何況以安映雪的思想來說,和李弘晟只是朋友,二人清清白白,住着的都是相隔一段距離的兩個院子,平日裡的言行舉止也都端正,從未有過任何逾矩。
可到了這位章箬的里,倒像是勾引着李弘晟做出些什麼似的。
章箬瞪向安映雪:“你不知道一個子宿在一個男子家裡是件極爲不要臉的事麼?”
安映雪撐着下,道德枷鎖這玩意兒都是人自己給自己上的,行得端坐得正,自然無懼流言蜚語。
“那章姑娘知道隨便跑到別人的地盤指手畫腳,也是件很不要臉的事麼?”安映雪反問。
章箬以往仗着份,從沒有跟人起過爭執,就算起了爭執,也都是對方儘快跟認錯。
還是第一次跟人吵架,一上來就到了安映雪這種段位,自然是說不過安映雪的。
“我、我與晟哥哥自小一起長大,如同親妹妹一般,關心幾句再正常不過的事,難道安姑娘還要管我怎麼關心別人麼?”
安映雪搖頭,“我當然管不着,只不過也請章姑娘別隨便往我上潑髒水,不僅污衊了我,還侮辱了你的'親哥哥'呢。”
故意將親哥哥幾個字咬的很重,章箬氣得雙眼通紅,卻偏又拿沒辦法。
見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,安映雪聳聳肩,同李弘晟道:“走了,殿下明日見。”
李弘晟:“明日見。”
他見安映雪並沒有生氣,心中也稍稍鬆了口氣。
等安映雪一離開,章箬又開始跟李弘晟撒抱怨,指責安映雪魯無禮。
李弘晟聲音一沉:“章小姐,我們的確是一起長大沒錯,但和我一起長大的人可不止有,卻只有你如此沒有分寸跑到我府上來指手畫腳。”
章箬頓住,怔怔看着李弘晟。
李弘晟看着道:“我如何行事,讓誰都我府里住,那都是我自己的事,與章小姐無關,還請章小姐注意自己的份。”
說完,李弘晟站起,“管家,送客!”
得了李弘晟的話,管家也不怕得罪章箬,小跑到章箬跟前,朝外面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“章小姐,請。”
章箬盯着李弘晟的背影消失在跟前,想出手去抓,卻什麼也沒有抓到。
“小姐......”丫鬟小心觀察着的神,心中埋怨李弘晟也太過無了。
章箬收回手,“走吧。”
等到出了李弘晟的府邸,進了自己的馬車,章箬才狠狠將桌子上的茶杯摔到地上。
丫鬟在狹小的空間跪下,“小姐息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