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太師年逾六十,是天承帝時的太傅,從天承帝還是太子的時候便一直輔佐,可以說大曆朝能有如今的繁榮穩定,和這位馮太師離不開關係。
而堂堂太師府的千金小姐,卻失蹤了十幾年,最後被找到時卻已經是一。
“太師平日與安和公主接多麼?”安映雪問。
馮太師呷了口茶,“不。”
“請問您是什麼時候查到馮婷所在的?”安映雪又問。
馮太師:“我沒查到。”
“什麼?”安映雪一愣,一時間沒反應過來。
馮太師便說:“我沒查到,是安和公主府的人主找到我。”
黎青還在疑這其中的關係,徐聞朝便一把摟住他的脖子,把他往外面帶。
“師兄你幹嘛?”黎青不解地問,用力掙扎着徐聞朝的錮。
徐聞朝沒答,將黎青帶出房門後,順便將門給關上,又帶着黎青走了一段路,才鬆開放在黎青肩膀上的手。
黎青就是個實打實的文弱書生,讓他作詞寫詩還可以,但要是讓他跟人比武手,那是完全不可能的。
所以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證據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。
他素來是個脾氣還好的人,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沒有冒犯到他的底線,而他的底線顯然也包括查案。
眼看馮太師明顯有話要說,徐聞朝卻就這麼把他給帶走了,黎青再好的脾氣也會惱怒。
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這裡可不是供你玩樂的地方!”黎青沉着臉道。
平常徐聞朝跟他開玩笑也就罷了,他知道徐聞朝心眼並不壞,何況還要看在他師父的面子上,也不會跟徐聞朝計較。
但今日之事,徐聞朝真的太過分了!
徐聞朝對上黎青憤怒的雙眸倒是神平靜,淡聲解釋:“你沒發現馮太師明顯有話要跟三殿下說麼?有時候,知道一點祕反而會更安全。”
黎青也不傻,頓時就反應過來徐聞朝的用意。
可他仍是道:“馮太師有什麼祕我不在乎,我只想知道案件真相!”
“有安姑娘在,用不着你!”見他轉就要回去,徐聞朝厲聲道。
黎青腳步一頓,心中被忽略的自卑湧現。
是啊,有安映雪在,的確是不差他這一個。
其實這話一出來,徐聞朝就後悔了。
他本就了解黎青,知道黎青在這上面的敏,可他也擔心黎青就這麼莽撞闖過去,要是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消息,憑馮太師的勢力,恐怕連他爹也保不住。
“黎青,你......”徐聞朝轉過,打算安黎青幾句。
黎青沒說話,直接朝樓下走去,看也未看後的徐聞朝一眼。
徐聞朝出來的手僵在半空,臉沉了沉,他到底還是黑着臉跟了上去。
整個二樓安靜極了,完全聽不到說話的聲音。
不過這並不是因爲二樓真的沒有人,而是這裡用的木材隔音效果極好。
像馮太師那個包間,房門一關,裡面發出聲音外面都聽不到。
或許正是仗着這一點,馮太師才會朝着李弘晟下跪。
李弘晟閃躲開,臉淡漠道:“太師大人這是做什麼?”
馮太師跪在地上不肯起來,本來還神矍鑠的老人,一下子看起來竟是老了十幾歲。
“殿下,求求你幫幫老臣吧!”馮太師悲切道,一雙眼竟是通紅。
李弘晟:“我只不過一個沒什麼出息的小皇子,恐怕沒這個能力幫到太師。”
太師瘋狂搖頭,篤定道:“不,這件事只有三皇子你最合適!”
李弘晟觀察着馮太師的臉,眯了眯眼沒說話。
安映雪上前,“三殿下能幫你什麼?你莫不是要三殿下幫你謀反吧?”
除了這個,安映雪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什麼了。
馮太師卻沒有立即否認,而是道:“不,不是爲我謀反,是殿下爲自己爭取權利。”
見他當真是這個打算,安映雪險些被氣笑。
“爲他爭取權利?到底是爲他還是爲你,你自己心裡有數!”安映雪嘲諷道:“他好好的閒散皇子不做,犯得着冒着被砍頭的風險去造反?”
李弘晟走過來,跟着道:“安姑娘說得沒錯,我如今雖然還沒有任何封號,但皇子的一切我都在,出去外面,大家也都會對我恭恭敬敬,我憑什麼要跟你冒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