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暗下來的時候,公主府的大門關上了,今日出去的馬車靜靜停在院落一角。
戒備森嚴的小院內燈火通明,雖然侍衛多,卻都離主屋遠遠的,保證自己半點聽不到主屋的靜。
安映雪躺在牀上,手腳的束縛已經沒有了,卻仍是半點彈不了。
剛一到公主府,安和就讓人給灌了一杯水,那水甜的發膩,喝了就渾酸無力,大腦仍是神,上卻半點彈都不行。
安映雪在大曆朝這麼久,只在塞外見過藥勁如此強烈的,中原目前的製毒技還沒有達到這個水平。
用力地掐了掐手心,還是沒有半點反應。
安映雪心下嘆了口氣,是他們低估了這位從未出過京城的公主,以爲人家的戰場只在京城,誰能想的手竟然已經到了塞外西域。
心裡剛想完,耳邊傳來靜,安映雪費力轉頭去看,是安和走進來了。
應當是剛剛洗完澡,穿着一件寬鬆的長衫,一濃烈的香味在行走間散發出來,直往安映雪鼻子裡撲。
“李弘晟雖然是懦弱了些,不過這看人的眼倒是不錯,倒是沒有辜負老李家的傳統。”
安和在安映雪牀邊坐下,手指勾起安映雪的下,眼肆意地在上流轉。
安映雪看着,細聲道:“沒想到堂堂安和公主竟然還有磨鏡之好。”
這個猜測,是在安和看向的眼神異樣時被安映雪察覺到的。
聯想到馮婷上那些屬於安和的掐痕,安映雪幾乎是立即猜到了這個答案。
後來又幾次試探,果然發現安和對很興趣。
安和勾脣笑了笑,若非眼神過於骨,讓安映雪打心底犯噁心,看那張臉,還是不錯的。
“真是個聰明的小寶貝兒呢,我把你帶到邊來果然是一個正確的決定。”安和笑道。
的手流走在安映雪上,或許是同爲子,最知道哪些地方能夠讓安映雪難。
安映雪咬咬牙,問:“所以馮婷,其實並不是死在王禕的牀上,而是死在你的牀上對吧?”
安和:“這怎麼能怪我呢,要是像你現在一樣乖巧,何至於如今躺在冷冰冰的停房。”
這便是承認了馮婷是所殺。
安映雪:“你既然本就喜歡子,憑藉你的份,不過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,又何故還要禍害王禕?”
這是安映雪最不理解的地方。
“誰跟你說我是禍害他呢,分明是他要先來招惹我的。”安和說。
“可你不是喜歡子麼?”
安和理直氣壯:“誰說我喜歡子便不能和男子在一起了?”
饒是安映雪一個現代人,也被安和這態度震住。
閉了閉眼,安映雪說:“可我不喜歡子,所以你今晚會按照對待馮婷的方式對待我麼?”
安和盯着安映雪盈盈一笑,彎下腰,湊近安映雪的耳邊。
純正沙啞的男聲在安映雪耳邊響起,瞪大眼睛。
“咚!”
房間門猛地被人從外面踹開,安和靈活一轉,便將大氅披在上,轉眼便換好了隨時可以手的服。
“拿住逆賊!”說話地是一個材高大地壯漢。
他穿着鎧甲,命令一下,一羣同樣穿着鎧甲地士兵便一擁而上,牢牢把安和給圍住。
安映雪看着眼前發生地一切,還未反應過來,整個人便落了一個帶着微冷氣息地懷抱。
李弘晟將安映雪整個人裹進斗篷里,看了眼已經將安和圍住的衛軍,李弘晟眸底划過暗。
“陳將軍,犯人既然你們已經抓到了,我就先帶人走了。”李弘晟說,將安映雪從牀上抱起來。
陳將軍,也就是那大漢,看了眼安映雪。
那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刃,從安映雪上一寸寸刮過,看進的心裡。
“今夜讓姑娘驚了,抱歉。”陳將軍朝安映雪拱拱手,又同李弘晟點了點頭。
李弘晟便抱着安映雪大步離開。
出房門時,安映雪的視線和安和的視線錯,安和朝出一個笑。
明明他已經被衆人包圍,眼見是肯定逃不了了,可不知爲何,安映雪還是打從心底生出寒意。
直到徹底離開房間,那道如芒刺背的視線消失,安映雪才稍稍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