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禕:“安和是公主,勢大力大,我不是的對手,若清醒着,隨時可以悄無聲息殺了我,只能這樣才可以活下去,難道這有錯麼?”
聽起來合合理。
安映雪:“沒錯,可我仍是不明白,你和安和爲何會鬧今天這樣?”
在發生馮婷地案子前,這對夫妻地風評可是一直很好,人人都稱讚他們郎才貌,很是登對。
王禕:“外界傳言不可信,何況這些事,與案子無關,安姑娘只需要知道安和才是害死馮婷地真兇,去找安和調查就行了,不必揪着我不放。”
“若把安和抓起來後,你又打算如何呢?重新去考科舉?”
王禕在做駙馬之前,也是京中有名的才子,即便王家日漸衰落,他也仍是出彩。
王禕怔了會兒,不知在想什麼,好一陣才說:“如果......我其實並不科舉,也並不詩詞,我想去看看山川河野,聽說江南有煙雨朦朧,塞外有落日長河,我都想去看看。”
他朝安映雪出一點笑,因爲太瘦,笑起來都顯得詭異,可那一瞬間,安映雪看見了他髒污面容下,最明亮的眼睛和最真誠的笑容。
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,也無意繼續刺激王禕,便道:“會的,你一定會看到的。”
王禕收起笑容,重新走到角落坐下,不理會安映雪,抓着稻草,裡念念有詞,將一個瘋子的形象演得很到位。
安映雪曾想過若是馮婷的案子結了,或許京中又會出現一位風流公子,又或者某條道路上,有一位清瘦的年輕人,不懼艱辛,只想看看大好河山。
從未想過,那會是和王禕的最後一次見面。
......
沉默許久,安映雪才問:“他......怎麼死的?”
李弘晟:“瘋病犯了,自己撞牆而死。”
“他的骨呢?”
“王家已經派人去收殮了。”
直到此時此刻,安映雪才忽然明白,王禕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場。
和安和公主相那麼久,就算安和僞裝得再好,王禕也會察覺到不對勁,這般大的祕,沒有人信他會守得住。
至皇帝絕對不會信。
據說,從王禕娶了安和公主,王家的日子便比從前好過了很多,無論是在京城的豪門圈子裡亦或者王大人的場裡,他們王家終於不被排。
外界盛傳這一切都是安和公主的功勞,可,當真是因爲安和麼?
若安和真有那個能力把自己的手到場,也不必如今被皇帝掣肘。
暗暗嘆了口氣,安映雪忽然覺得自己真是傻的天真。
初見皇帝時,便覺得皇帝很是和善,可忘了,那到底是爬上帝位的人,怎麼可能會和善呢。
突然想起李弘晟對於王禕的死似乎並不意外,安映雪想起什麼,擡頭看他。
李弘晟坐在木椅上,優雅地喝了口茶,眉目平靜,並未因猜到一切是皇帝主謀便緒激。
這並不是因爲他天生心臟強大,只是經歷得多了,不習慣也得習慣了吧。
安映雪看着他這樣冷靜得模樣,心裡忽然很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