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楊一直在房樑上,看到安映雪發現了陳方之的異樣,他並不奇怪。
他正打算再點手,就聽見安映雪說:“出來吧。”
宋楊作一頓,不確定安映雪是不是在自己。
安映雪四掃了眼,又道:“既然都已經把事做到這一步了,也不必再裝什麼兄妹深,出來吧。”
宋楊確定安映雪是在他了,子一側,從房樑上穩穩落到安映雪面前。
眼前忽然多了個人,安映雪卻並不意外。
“你這麼做,是何必呢?”安映雪問。
原還不是那麼確定兇手是宋楊,也猜想會不會是陳方之得罪的其他人,然而只不過稍微一試探,宋楊卻自己出來了。
宋楊臉上仍是戴着那黑的面,一雙眼睛沉沉地盯着安映雪。
“本來還想要多留你一陣子,看來你是早想死了。”宋楊冷冷道。
安映雪盯着他,疑道:“我和你是有什麼仇嗎?”
宋楊:“我這隻手就是拜你所賜!”
他舉起那斷掉地半邊手臂,許是回憶起了不愉快的往事,他臉更加難看。
安映雪瞭然,原來早已經和宋楊結了仇,不怪宋楊會如此栽贓陷害。
“若我所料沒錯,我記不得從前的事,也是與你有關吧。”安映雪篤定道。
宋楊冷哼一聲,“倒也不算太笨,不過很可惜,再聰明,也到此爲止了。”
他一手就要去抓安映雪的脖頸,作快如閃電。
即將到安映雪脖子上的時候,一抹綠忽然朝他襲來。
宋楊眸子一眯,幾乎不等腦子做出反應,已經下意識往旁邊躲開,舉着的手還在微微抖。
安映雪看到他的手有些發抖,他雖然戴着面看不清他的表,但從的反應來看,很僵。
以前經歷過這樣的事,所以才會有下意識的反應。
將手上的青蛇收回來,安映雪心中有了數。
“草木,天松,青棘。”安映雪念出一串藥名。
隨着慢慢念出來,宋楊緒越發不好。
安映雪勾了勾脣:“這幾味可謂是至毒之藥,尋常人若是不小心到,非得是斷臂求生,唯有一種況。”
看着宋楊說出一個名字,面下宋楊的臉瞬間變了。
“不如我們來做個易吧?”安映雪說。
宋楊沒說話,一雙眼沉沉地盯着。
安映雪:“除非你殺了我,否則就算你把陳方之的毀了,我也有辦法證明我不是兇手。陳家雖然只是小富,不過以你目前的傷勢,若是陳家肯花錢,我想也有殺手肯出手。”
“你威脅我?”宋楊冷聲道。
安映雪搖搖頭,“我這可不威脅,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。”
按照陳夫人對陳方之的疼,若安映雪將宋楊才是真兇的消息告訴給陳夫人,相信無論要花多的代價,陳夫人也會將兇手追查到底。
打量一眼宋楊,安映雪笑道:“不過從你目前的狀態來看,對於殺了我,似乎也並不是完全有把握。”
像是聽懂了安映雪的話,纏繞在手腕上的青蛇朝宋楊嘶嘶兩聲。
宋楊眼裡閃過怒,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,若早知這個安映雪如此難纏,他當初就該直接殺死!
可惜再多當初都已經是過去的事,安映雪說得沒錯,他如今的確是沒有全部把安映雪一擊斃命。
之前安映雪對他出手的時候,那條黑的小蛇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影,以至於如今看到蛇類,尤其是纏繞在安映雪手腕上的蛇,他總會忍不住想到那條自己被迫砍掉的手臂。
看着安映雪手腕間的小蛇,宋楊忽然想到一些事。
“你爲何會驅使這些蛇類?”宋楊問。
之前那條黑蛇他還只當是安映雪從小養到大,有了靈。
可如今安映雪自從被他擄走後,一舉一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,他可以確定,安映雪絕對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和一條蛇培養。
既然如此,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——安映雪,這個人會馭蛇。
安映雪只聽他這一句話,心中就明白了宋楊在疑什麼。
這個年代,能馭蛇的人可不多。
眼底閃過亮,安映雪淡淡道:“區區馭蛇小計,有何驚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