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丫鬟,沒有哪個沒過陳夫人的磋磨,一個個心裡頭對陳夫人或多或都有怨氣,但是真說要們殺了陳夫人,卻又下不了手。
們畢竟從未手殺過人,何況還都指着靠陳家吃飯呢,如今陳老爺還好端端坐着,們理智尚在。
然而卻有一人,原是站在最角落,在一衆丫鬟里幾乎沒有什麼存在。
但一羣丫鬟猶猶豫豫的時候,卻主走了出來,一步一步朝着陳夫人的靠近。
終於,來到了陳夫人邊,衆人都盯着,就見忽然從腰間出一樣東西,定睛一看,竟是一把鋒利的匕首。
陳老爺看着那丫鬟,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那丫鬟也不管旁人的眼,眼神一狠,舉着匕首就要朝陳夫人刺下去。
眼看匕首就要刺到陳夫人的上,卻從側面飛來一隻茶杯,'叮咚'一聲撞到了匕首上,力道之大,讓丫鬟也被彈開。
丫鬟摔倒在地上,正好在安映雪旁邊。
安映雪低下頭,“你好啊,青荷姑娘。”
清荷猛地擡起頭,不敢置信地盯着安映雪,“你、你、......”
安映雪拍了拍手,外頭的狂風停了下來,屋內瞬間燈火通明。
突如其來的亮,刺得每個人都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陳老爺看着這一幕,忽然反應過來,立即道:“還愣着幹什麼?還不趕緊將夫人扶起來!”
一羣丫鬟反應過來,手忙腳把陳夫人扶到座位上坐好。
了額頭的汗,已經年近古稀的陳老爺小心道:“宋、宋姑娘,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啊。”
他剛剛還真的以爲安映雪要手殺了陳夫人呢。
掃了眼他那還帶着警惕的眼神,安映雪哂笑。
“陳老爺,陳夫人,兇手已經抓到了,兇也在,和陳爺口上的傷口一致。”安映雪說。
其實不必總結,就憑清荷剛剛的舉,哪怕不是殺害陳方之的兇手,陳家也不會放過。
陳老爺雖然年紀大了,但腦子還是靈活的,聞言立即道:“辛苦宋姑娘了,陳某必有厚禮奉上。”
他現在打量安映雪的眼神,終於不像之前那麼輕蔑了,而是帶上了忌憚。
雖說這一切只是安映雪爲了引出兇手的一個計劃,不過剛剛那青蛇......陳老爺背後起了一層皮疙瘩。
他是聰明人,知道安映雪來歷沒那麼簡單,慶幸還好他們給了安映雪一天的時間查找兇手,若是不管不顧直接將定爲兇手,怕是這事兒沒那麼容易結束。
他全然忘了,陳家一開始就是把安映雪定爲兇手,只不過安映雪不喜歡吃悶虧,一定要找出兇手才會有如今這些事罷了。
清荷坐在地上,愣愣看着安映雪還沒有反應過來。
“你不是來復仇的嗎?”盯着安映雪問。
安映雪:“我若復仇,我會正大明告訴所有人,此人是被我所殺,而不是下了手,卻又不敢承認,甚至栽贓陷害給別人,此種行爲,與陳方之何異?”
不知是那句話刺激了清荷,臉陡然變得猙獰。
“你懂什麼?陳方之他該死!他該死!”
清荷也是那個村子裡的人,當初第一個被送到陳府伺候陳方之的丫鬟,就是姐姐。
那時還不懂那些事,只是看到姐姐滿傷痕,對陳家充滿憤怒。
以爲父母會和一樣,要陳家給姐姐一個公道,可沒想到陳家的人來了一趟後,父母就徹底忘了這件事。
姐姐走了,們家的日子卻越來越好了,不必像村里其他姑娘那樣下田地,哪怕是在鄉下,也養得細皮。
這樣的生活磨滅了清荷心中對於姐姐之死的怨氣,等到長大了些,明白了一些事後,甚至覺得當初找陳家要的錢了,早知道姐姐給陳方之洩慾那麼久,還未他流過孩子,豈是十幾兩銀子就可以打發的。
十幾兩銀子雖多,也可終究有用完的那一天,清荷怎麼也沒有想到,當年姐姐經歷的事,會重新落到上。
或許是過過了好日子,一開始來到陳府的時候,明知道自己的命運是什麼,清荷還抱着一希,希自己是不同的,希自己可以獲得陳方之的青眼,離三個月後被丟棄的命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