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蝕骨在你裡,早晚都是要取出來的,早一點取出來你也早一點擺。”葉瑤說。
不大會安人,只能說着自己認爲對的話,笨拙地去安對方。
安映雪點點頭,道理自然是明白的,只是人有時候難免會有膽怯。
深呼吸一口氣,想到那些在自己腦海里匆匆閃過的片段,那些無論怎麼回憶都想不起來的事,安映雪定了定神。
掉最後一件服,安映雪鑽進了浴桶裡面。
幾乎在剛剛水的時候,的皮就刺痛起來,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。
臉唰一下變得蒼白,安映雪緊緊咬住脣,卻還是忍不住嚶嚀了一聲。
葉瑤本就一直在觀察安映雪的況,此刻見到這般難,立即到黎游醫:“黎叔你快過來!”
話音剛落,黎游醫就出現在浴桶邊。
此刻安映雪整個人脖子以下的地方都泡在綠糊糊的藥湯里,那藥湯濃郁粘稠,看不清楚,也不必擔心黎游醫看到什麼不該看的。
黎游醫看了下安映雪的臉,說:“這是正常的,蝕骨在內被已經有一段時間了,之前又被制,如今不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,只能用這種方式將它迫出來。”
聽到黎游醫的解釋,葉瑤放心下來。
安映雪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與疼痛對抗上,分不出心去聽黎游醫在講什麼。
皮上的痛苦在螞蟻啃噬過後,又像是拿了上萬針得渾都是。
疼!好疼!
安映雪牙齒都在打,雙眼緊緊閉着。
這個時候,世界好像忽然安靜下來,周遭的聲音像水一樣褪去,變得無比靜謐。
“咚咚!咚咚!”
安映雪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。
接着是細微的,像風溫地拂過樹葉時那種既輕、幾乎幾不可聞卻又絕對存在的聲音,那是流的聲音。
有什麼地方很吵,流的聲音到了那裡就變大了,像是撞擊到了什麼東西上發出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