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被他這麼一說,尤其是那日去替安映雪診斷的那幾位皆是老臉一紅。
柳姑娘並未參與幾人的熱鬧,將安映雪帶到門口,朝裡面一手,“安姑娘請。”
安映雪剛踏進去,便聽見裡面傳來一個人痛苦地。
繞過屏風,大牀上,一個穿着大着肚子躺在牀上的人滿頭汗水被幾個丫鬟攙扶着,那些痛苦的正是發出來的。
“聽聞安姑娘在中原也是一名醫高超的大夫,還請安姑娘快替我家夫人看看。”柳姑娘有些着急地說。
看得出,對自己的主子很關心。
安映雪沒有急着手,一邊打量着城主夫人的神,一邊問:“其他替夫人檢查的大夫怎麼說?”
柳姑娘眉頭皺了皺,對安映雪沒有立即幫忙有些不滿,但還是答道:“有說夫人誤食了東西的,有說夫人中毒的,還有說夫人只是胎的,每一個有用的!”
最後這句憤憤的總結,可見柳姑娘心中的火氣。
安映雪大致明白了,總而言之就是外面那羣人,沒有一個敢打包票說城主夫人是什麼原因造了如今的況。
而城主府里這些下人,自然是不敢輕易做什麼舉,一個不小心,可就是一兩命啊。
怪不得竟會找到頭上,一來是如今的確找不到什麼人,而這個傳聞中中原的大夫,也許能有什麼不同的意見;二來的後台葉瑤已經搖搖墜,就算沒有診斷出來,大不了就推出來當替死鬼。
只不過,安映雪好奇的是,中原大夫的名號到底是誰傳出來的。
是會醫,不過卻不是治活人,而是治死人。
心裡如此想着,安映雪在城主夫人的牀邊坐下。
此時城主夫人的臉已經白得跟雪一樣,呼吸都一滯一滯的,讓人擔心下一口氣不上來。
安映雪剛坐下,的手就被城主夫人抓住。
城主夫人蠕,說話都有些吃力,安映雪不得不湊近些。
“孩......孩子......我的、孩子......”城主夫人抓着安映雪的手,眼神幾近懇求。
寧願不要着急的命,也要留下孩子的命。
安映雪對上城主府祈求的目,心中一。
雖不會複雜的醫治病人,但一些簡單的醫理和把脈,安映雪還是會的。
將手搭在城主夫人的脈搏上,指腹下微弱得幾近消失的跳,昭示着城主夫人越來越難以支撐的。
而與此同時,另一道強有力的跳,卻是生機。
安映雪看向城主夫人的肚子,眼神複雜。
“夫人這到底怎麼了?”柳姑娘着急地問。
安映雪:“夫人懷孕有多久了?”
柳姑娘:“八個月。”
安映雪垂眸:“是麼?我診脈瞧着,似乎已經足月了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柳姑娘看着。
安映雪:“是什麼我不太清楚,只是從夫人和胎兒的脈上來看,夫人......”安映雪頓了頓,看了眼痛苦得城主夫人,還是道:“夫人在用自己的滋養胎兒,如今胎兒足月,便代表着已經將夫人的氣吸收殆盡。”
沒有將話說完,但話裡面的暗示,也足夠人明白了。
果然,柳姑娘登時臉大變,撲倒在城主夫人牀邊,抓着城主夫人的手,哭道:“夫人!您何必啊?!”
城主夫人被柳姑娘的靜吵得清醒了些,看了眼柳姑娘,沒多說什麼,又看向安映雪,還是那句話:“孩子......我的孩子。”
安映雪深吸一口氣,上前道:“夫人你當真想好了嗎?”
城主夫人艱難地點了點頭,目堅定地看着安映雪:“只要能夠保住我的孩子,哪怕付出我的命也可以。”
或許是生下孩子的力量支撐着,竟然強撐着說完了這句話。
柳姑娘還沒明白安映雪和城主夫人之間的對話,胡了眼淚,茫然問到:“你們在說什麼?”
安映雪沉默了下,道:“夫人的,說句油盡燈枯也不過分,那胎兒發育太好,若是夫人康健,生下胎兒自是不問題,可如今夫人的,並不足以做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