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牀周圍拉了一塊白布,充當細菌阻隔,安映雪和城主夫人在白布內,其他人統統在白布外。
柳姑娘本想進來,都被安映雪拒絕,爲了未出生的小主子着想,柳姑娘只得放棄。
安映雪解剖過不的,對人的構造瞭然於心,無論是呱呱墜地的嬰兒,還是古稀之年的老人,對他們上的每一個分布都了如指掌。
拆開和上對安映雪來說,比服還要簡單,可如今面對那一起一伏得圓滾滾的肚皮,見的有些緊張了。
“安姑娘,我的孩子就給你了。”城主夫人躺在牀上,眼神懇求地看着安映雪。
安映雪深吸一口氣,上輩子驗的時候,從死者肚子裡取出夭折的胎兒這種事又不是沒有過,就當做是一樣的,無非一個是閉了眼不會說話,另一個是還在氣。
“夫人放心,我一定會將您的孩子好好生出來。”安映雪說。
城主夫人那張愁苦了許久的臉,終於緩緩放鬆,綻放了一點兒笑意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院子裡的丫鬟和外院的一羣大夫都要睡着的時候,內院深,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。
那聲啼哭力十足,遠遠聽着就知道這是個從出生時就非常健康的孩子。
“生了生了!終於生了!”
幾個守在房間裡的丫鬟激地快哭了,紛紛圍在一起慶賀,直到柳姑娘冷冷看們一眼,幾人才猛地想起,孩子生下來,城主夫人可就要不行了。
臉上的笑容還沒有下去,又覆蓋上了悲傷,房間裡瀰漫着低落的氣息。
白布里,城主夫人躺在牀上,面竟有些紅潤,那雙無神的眼睛也明亮起來。
“是個男孩兒。”安映雪說。
“讓我看看他。”城主夫人說。
安映雪用沾了神泉水的布包裹着剛出生的孩子,孩子臉上還皺皺的,有點泛紅,剛剛幾聲啼哭過後,又很快睡了過去,眼睛緊緊閉着。
把孩子放到城主夫人邊,城主夫人擡起手,輕輕地了嬰兒的臉頰,慢慢笑起來。
淚水不知何時落,染溼了包裹着嬰兒的白布,城主夫人往後退了點,不讓自己到嬰兒,眼睛卻半點也沒有離開。
就那麼慈地笑着,淚水不斷落。
安映雪以爲大概就要這麼帶着滿足和憾離開,卻不想在迴返照結束的最後一刻,城主夫人忽然對說:“如果你見到瑤兒,幫我同說聲對不起,是我......欠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,城主夫人帶着滿腔的惆悵,閉上了眼睛。
悲痛的哭聲從內院傳出來,外院的大夫們一怔,隨即搖頭嘆息,顯然已經猜到了緣由。
孩子被柳姑娘安排人去照料了,此已經沒了安映雪的事,不過安映雪覺得,好歹也是幫忙接生了小公子的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。
葉瑤和葉楓之間的鬥爭不打算管,但他們四個畢竟是被捲進來的。
正打算同柳姑娘說說這件事,看能不能把他們給放了,誰料柳姑娘卻說:“今日之事,待城主回來之後,我定會稟報給城主,安姑娘的功勞,我不會瞞。”
安映雪心中升起不好的預,“柳姑娘什麼意思?”
柳姑娘:“現下城主尚未歸來,還得暫且委屈安姑娘了。”
安映雪沉默,卻也知道柳姑娘不過是一個侍,若葉楓要較真,還真就沒辦法。
不喜歡明知道對方做不了的事還去爲難對方,所以即便心中仍是有些不平,到底是沒有說出來。
重新回到牢房,已經過去了大半天。
牢房裡還關押着的幾個人看到安映雪回來,都激地站起來,只有李弘晟沒。
安映雪看了眼李弘晟站着的位置,眼神微。
這牢房是建立在山上的,山間本就涼爽,尤其是到了晚上,地面上還會起一層白。
除卻李弘晟下腳的地方,他邊其他地面都是的一層白,遠遠看去像是撒了一層雪似的。
他竟是從離開那時,便一直站在那裡沒有過。
見安映雪一直看着自己,李弘晟微有些不自在,輕咳一聲道:“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