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語氣平常,就像是在江南的李府里問候那般。
安映雪那顆被關牢房起就一直煩躁的心,因着他這平淡家常的語氣,忽然就平靜下來。
堂堂三皇子殿下都在這裡呢,他的份可比一個小小的仵作重要多了,既然他都如此鎮定,又有什麼好着急心慌的呢?
何況竹清可不是一般的侍衛,如今他們來到北城府這麼久沒有離開,竹清定然會產生懷疑,說不得此刻都已經在來救他們的路上了。
而且......手指似是不經意拂過腰間,想到那裡藏着的小黑,安映雪越發鎮定。
小黑可是連左隆那些劇毒之都能夠對付的,又豈會怕這些毫無毒的人類呢,只要一滴毒,不說整個北城府,但起碼放倒牢房裡這些夠了。
如此想着,安映雪鎮定地和衆人打了個招呼,鑽進了之前待過的那間牢房。
謝風亭看着安映雪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樣,有些疑:“師父,你這剛剛是去出了一趟家?”
安映雪想了想,道:“出家倒是沒有,不過幫人超了個生,又接了個生。”
謝風亭一時震驚,腦子裡七八糟地想着師父幹嘛去了。
倒是葉瑤,擡頭看向安映雪,一副意料之中地問:“生了?”
安映雪點頭:“生了,是個男孩兒。”
葉瑤笑了笑,不過那線有些暗,衆人都看不清臉上的表,只是聽到了笑聲,由此推測是笑了。
“死了?”葉瑤又問。
說是問安映雪,但葉瑤的語氣,又分明有些肯定。
若是安映雪回答沒有,那恐怕才讓葉瑤驚訝。
安映雪想了想,這種事兒不符合的格,於是如實答道:“死了。”
“噗!”葉瑤又笑了,而且這次笑得比剛剛還要大聲,“哈哈哈竟然真的死了。”
謝風亭想了半天也沒想清楚師父去了哪座山頭給人超度,不過倒是從這一問一答里嗅到了答案。
“師父,誰生了?誰死了?”謝風亭問。
安映雪:“城主府夫人生了,城主府夫人死了。”
“城主府夫人,那不就是——”謝風亭震驚地瞪着眼,話未說完,被江婉婉過牢房給捂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