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如此,那安姑娘這邊請,”
陳縣令在前頭帶頭,一路上和安映雪介紹大概的況。
李弘晟安靜跟在後,若非那一貴氣太突出,安靜得險些讓人忽略。
回頭瞟了好幾次,陳縣令終於忍不住悄悄問:“安姑娘,後面這位公子是?”
李弘晟的份不好隨意對外,看了他一眼,安映雪道:“我的助手,大人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語氣太過自然,加之李弘晟也毫沒有反對的意思,陳縣令便信了。
悄悄瞄了眼一尊貴氣質的李弘晟,陳縣令心中驚訝,暗忖這位安姑娘得有多大的本事,才能這樣的人心甘願給做打下手。
這次發生在臨縣的案子是一樁命案,死者法明,是一位年輕的寺院主持。
據說寺院在法明爲主持前,只是個破落小廟,平日裡也就附近的村民逢年過節上來拜一拜,求個心安。
幾年前據說是從西方聽講回來的法明住寺院,親手將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廟,打理如今香火旺盛的大寺廟。
法明理所當然了寺院主持,又陸陸續續找了些遊歷僧人在此地落腳,幾年後就有了現在的規模。
據當地村民和常來寺院的香客說,法明雖然年輕,卻是個非常有才華智慧的人,他講經的時候,經常需要天不見亮就來排隊。
三天前,一位去山上採藥的老伯,在一片平日裡人煙罕見的樹林發現了法明的。
當時上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幾十傷口,法明整個人被了窟窿,流着,那位見多識廣的老伯都被嚇了好幾天才緩過來。
介紹完基本的況時,安映雪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衙門。
踏步進去,百姓不得內,只能瞪眼着裡面。
“看主持上的傷口,必定是對主持心懷怨恨,此人應當是個男子,才會將主持的弄這樣。”
遠遠的,還未走近停房,安映雪就聽到這番篤定的說辭。
挑眉看向陳縣令,陳縣令了額頭的汗,訕笑:“那位是咱們縣裡有名的神探謝風亭,這幾日剛從京城回來,聽說了主持的案子,便自請來調查。”
安映雪點頭表示了解,對於多一個人一個人並沒有太多意見。
現下已經是夏初,天氣逐漸炎熱起來,儘管陳縣令已經努力降低停房的溫度,一走進去,安映雪還是嗅到一腐爛的臭味。
一張帶着冷梅香的帕子遞過來,安映雪朝李弘晟微微搖頭。
做法醫時,連巨人觀也見過,現下這不過是小場面。
李弘晟收回帕子,自顧在停房打量起來。
謝風亭在他們進門時就察覺到了,看到李弘晟和安映雪之間的流,他不屑撇脣。
“仵作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活兒,要是不了儘早別干。”
他沒直接點名罵,但這屋子裡總共就這幾個人,罵得是誰自然不言而喻。
李弘晟掃向謝風亭,又很快移開眼神,並沒有要和他多說的意思。
安映雪更是一進門就直奔,就沒有注意到謝風亭在嘲諷。
從箱子裡拿出手套戴上,安映雪正要翻看法明的,卻被謝風亭手攔住。
“你就是隔壁清河縣的那個仵作?”謝風亭一臉懷疑地打量安映雪。
安映雪面不悅,“是又如何?閣下別擋着我做事。”
“呵,法明主持可是男子,你一個子查看他的合適麼?”謝風亭攔着不讓。
安映雪直起,冷眼看他:“你出生時溜溜被穩婆接住,我也沒見你因尋死。”
“噗!”李弘晟在旁邊不客氣地笑出聲。
謝風亭臉黑了紅,紅了青,一時間竟語塞。
“咳,行了行了,謝公子,安姑娘可是我舍下老臉請來的高人,你別擋着人家。”
陳縣令忍住笑,上前拉開謝風亭。
“好一張利!”
謝風亭憤憤瞪着安映雪,安映雪卻懶得理他,直接剝開法明的服。
法明那張臉只有輕微傷,先前服好端端穿着,看不出什麼異樣,這會兒前的服一掀開,那些拇指大的窟窿便顯無。
“從寬度和長度看,應當是匕首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