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對視一眼,安映雪說:“來都來了,那就去看一眼吧。”
前廳着實很熱鬧,出了院子,便發現都掛着紅綢和紅燈籠,像是在辦什麼喜事。
沿途幾人遇到了好多家丁和丫鬟,那些下人裡都說着同一句話:“幾位客人怎麼還在這裡?大家都在等你們呢?”
如果說第一句話像是邀請,第二句第三句,聽得多了,就像是在索命似的。
謝風亭被自己這個猜測嚇得打了個激靈,忍不住往江婉婉邊靠了靠,小聲道:“江姑娘,你有沒有覺得這些下人特別詭異啊?”
江婉婉挑着眉,把'這難道不是很明顯嗎?'明明白白擺在臉上。
謝風亭着手臂:“啊,你也這麼覺得吧?我是這麼想的啊,咱們既然知道這況詭異,幹嘛還非要去呢是吧?”
江婉婉酷酷道:“問你師父。”
謝風亭於是可憐地看向安映雪。
安映雪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,笑眯眯道:“你沒聽過一句話嗎?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。”
今日來到這個鎮子,一開始選定這座衙門住進來,不就是想看看這衙門裡發生了什麼?如今的況,雖然有點在他們意料之外,但未嘗沒有別的收穫。
一看到安映雪出這種表,跟着安映雪破了幾次案的謝風亭瞬間就明白,就算是着頭皮,也只能走下去了。
過小橋,幾人來到前廳,遠遠就見到那邊人影朦朧,觥籌錯。
看起來,像是新婚場面。
“幾位客人請,大家可是等候你們許久了。”站在門口的丫鬟臉上化着艷麗的妝容,不知道的還以爲才是新娘呢。
不過打眼一掃,這院子裡,除卻那些背對們看不清面容的賓客,丫鬟臉上全都是這種艷麗妝容,就連小廝也都是化着妝,一個個看上去眉清目秀。
“幾位客人可算來了,大家可等了你們多時,快快自罰三杯向大家賠罪。”
新郎的聲音從高堂上傳來,聽起來模模糊糊的。
說來奇怪,這院子裡掛着紅燈籠,可卻並不是很明亮,他們走到這院子裡,視線還不如廚房那邊。
新郎話剛說完,就有四個丫鬟捧着四杯酒站到他們面前,直直地懟到他們臉前,大有他們不把酒杯取下,就不移開的意味。
安映雪垂眸,發現那杯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,凝眸仔細一看,是一條接近明的綠豆大小的蟲子。
如今一看到蟲子,安映雪就不免想到南疆的蠱蟲,仔細想想,羅鎮就在南疆邊界,這裡出現蠱蟲,似乎也並不讓人意外。
沒有去那杯酒,一轉頭,卻發現邊的三人正要手去端過來喝。
“咳。”安映雪捂咳嗽了一聲,三人雙手齊齊停下。
李弘晟回頭看了眼杯子,只看到酒水清澈,並未看出其他。
他自然知道這裡的酒是喝不得的,本來也只是想借喝酒的作,將杯子裡的酒倒掉,但安映雪刻意這麼提醒,必然還有其他原因,他將手收了回來。
謝風亭和江婉婉也跟着放下手。
新郎對他們幾個人的行爲不太滿意,“幾位這是不給陳某人面子嗎?呵呵呵,陳某人脾氣好,可以不跟幾位計較,但在場的賓客們可都不是什麼好脾氣啊。”
他話音落下,那些背對他們站着的賓客齊齊在這一刻轉。
蒼白的面容,像是敷了一層麵,兩道淚從眼裡落下,眼珠子白翻翻倒掛着,明明沒有任何表,但脣角詭異地彎着,看起來像是在笑。
“你們是不給我們面子嗎?快喝呀?”
那些賓客僵直地朝着他們走過來,似乎只要他們不喝,就會強迫他們喝下去。
謝風亭萬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,心跳一滯,手腳發,險些當場暈過去。
還好江婉婉及時在他背後扶了一把,他靠着江婉婉站着,清冷荷香從江婉婉上傳來,謝風亭這才好了些。
“我說,師父,咱們現在走,還來得及麼?”謝風亭看着一步一步朝他們近的賓客,有氣無力地問到。
安映雪淡淡道:“一羣人偶罷了,有什麼好怕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