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覺到謝風亭心裡在想些什麼,安映雪轉過頭,朝他道:“你要是不過來,我就把你逐出師門。”
說完,微微一笑。
這一刻,謝風亭覺得院子裡那些人偶算什麼,跟他師父這一笑比起來,那些'賓客'人偶臉上的笑容都親切了呢。
在江婉婉的掩護下,謝風亭來到安映雪邊,師徒二人靠着牆角,面對着腳邊的人偶。
燈實在是太暗了,安映雪想要看看上的況都很困難,正皺眉的時候,一盞紅燈籠落在眼前。
安映雪擡起頭,李弘晟不知道什麼時候空摘了一盞紅燈籠。
“這燈傷眼,你且快些看。”李弘晟將紅燈籠給安映雪,便又轉和江婉婉一起對付人偶。
他們雖然沒辦法將這院子裡的'賓客'全部解決乾淨,但起碼還是能夠抵擋住的。
“這燈籠紅通通的,照什麼東西都是紅通通的,怎麼能看清啊。”謝風亭嘆道。
安映雪拿起燈籠看了看,發現燈籠只是外頭籠罩着一層紅紗,當即將紅紗給撕開,裡面的燭火是明黃的。
謝風亭一梗,心中不疑,他這腦子是不是早上出門的時候被門給夾了,怎麼就沒有想起來這一層呢?
“早上是在山裡渡過的,沒有門。”安映雪淡淡道。
謝風亭淚目:“師父,您是徒兒肚子裡的蛔蟲麼?”
怎麼連他想什麼都這麼清楚?
安映雪輕笑一聲,他臉上的自我懷疑都那麼明顯了,還需要人再猜測麼?
不過這麼一鬧,謝風亭倒是沒有剛剛那麼緊張害怕了。
他也只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偶給嚇到了,這麼一會兒,足夠他緩過來。
“沒有斑,四肢並不明顯僵。”隨着他過多,謝風亭臉逐漸沉下來。
到頸側並不明顯的餘溫,謝風亭嗓門干道:“死亡時間......不超過一個時辰。”
“嗯。”安映雪點點頭,這一點在接到的時候就發現了。
這還帶着餘溫,但的卻比夜風還要冷。
如果據死亡時間推算,也就是說,在他們吃飯的時候,這些人剛剛被殺害,然後被人打扮人偶,放在這個院子裡,裝作賓客等到迎接他們。
借着燭火,安映雪看了看的手。
的臉被脂畫得很白,但那雙手卻是骯髒黑黢黢的,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洗過了。
“你想到了什麼?”安映雪問。
謝風亭咽了咽口水,“乞丐。”
那些白日裡,他們在街上曾見到過的乞丐,也許此刻就是這些人偶。
此刻如果能夠解剖開看一下的內里肯定是最好的,但目前的條件來說,顯然並不適合做這件事。
安映雪擡頭看了看,院子裡的'賓客',大概在二十到三十人左右,這些'賓客'無論前後,倒着的或是站着的,他們都保持着同一個姿勢,行也全都一樣。
忽然間,安映雪想到了那一杯差點被他們喝下去的酒,打開人偶的,發現人偶牙齒間還殘留着末,這說明在死之前,這個人偶曾大吃過一頓。
仔細檢查一番,安映雪終於在人偶的上發現一點酒的味道,如所料,這些人偶,果然是被蠱蟲所控。
記得當時在南疆的時候,大概了解了一下南疆的蠱蟲。
蠱蟲分爲很多種,有像直接放在上,意圖害死的,也有一些本殺傷力不大,但卻可以爲人所控的。
而後面那一種蠱蟲,大多是以子母蠱的形式存在,也就是說子蠱放在很多人上,母蠱在一個人的上。
母蠱做出什麼行爲,子蠱也會跟着做出一樣的行爲。
“新郎!”安映雪朝李弘晟說。
李弘晟當即同江婉婉道:“這裡給你。”
“好!”江婉婉應下,頃刻飛到安映雪和李弘晟面前,將他們二人護在牆角。
李弘晟踢開擋路的人偶,足尖輕點在這些人偶頭上,從他們上飛過,一路前往高堂。
高堂上的紅綢不知道什麼時候散落下來,將口牢牢遮住,紅燈籠微弱得亮照得四周恍惚,裡面約有戲曲聲傳來,咿咿呀呀唱着人聽不懂的曲調。